山间还是一片银装素裹,星河正想着怎么讨谢子墨开心。
虽说是端木知珩来找他麻烦,但受到伤害的却是他这脾气暴躁的兄弟呢……
星河正想着,抬眼一看忽然见到山间素白中点点红艳。
原来是一片梅林。
谢子墨只听身后“噗”的一声,眼角闪过一道墨影,再转头,身后已经没人了。
嗯???
再顺着墨影闪过的方向看过去,星河飞快的在林间雪地上穿行,眨眼间到了梅林处,身后只留下一串极浅的脚印。
星河到了梅林下停住身形,仰头找了一枝开的灿烂的梅枝折下,又飞身回去谢子墨身边。
“送你。”
星河微笑着微微躬身做绅士状,一手背在身后一手递上鲜花。
“就你心宽!”谢子墨啪的将花打掉,气哼哼走了。
“哎哎,别呀。”
“脾气真大,”星河将梅枝捡起来,笑着摇摇头:“摆在桌案上不是挺好,有花堪折直须折嘛,等过几日天气暖和起来,想看梅花都没有。”
见谢子墨走得远了,星河追上去。
送花给女子多半还是表达爱意,但这年头男人给男人送花并没有什么暧昧意味在其中,一般而言,若不是像星河这样,和好友开玩笑,都是表达对对方人格上的敬仰,至于景仰对方哪一方面的品质,只看送的是什么花就知道了。
今天这枝寒梅,若是送给徐先生,那是正当宜,若是送给狄安中,他会乐的找不到北。
刚追上谢子墨,就有一小童匆匆赶来,对着二人躬了躬身:“少爷,狄师请您过去。”
“狄先生找我?”
这小童正是任家给他新换的书童,名叫“五儿”。
五儿本是普通的家生子,虽识得两个字,但性子老实到木讷,并不讨主人喜欢,因此以前只在星河院子里做些粗使活计。
后来任天泽发了话要换下他身边仆婢,等轮到要跟他一起入白鹿山的书童兼小厮时,星河特意找了五儿过来。
五儿也果然很老实,进了白鹿山之后,除了整理宿舍和药田,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是,狄先生派人来宿舍请您过去,似有急事。”
五儿一板一眼回答。
“既然是池先生找你,你就快过去吧。”
谢子墨立刻将之前的气愤放下,催促星河:“可不好叫师长久等。”
“也好,”星河想了一想,还是找谢子墨交代了一句:“那端木知珩也不知道为什么找我麻烦,你帮我查一查。”
谢子墨闻言答应:他虽觉得端木知珩其实针对的是他,只不过那他身边更薄弱些的星河下手罢了,但既然星河这么说了,查查也无妨。
万一是星河不经意间的罪过他也未可知。
谢子墨想着,他这兄弟,可是能脚踹庶母的人物,要说他不敢得罪人,谢子墨是不信的。
到了狄安中那里,徐先生也在,进了门还没等一礼行毕,狄安中已经亟不可待的问起话来。
“听说你报了三十项副修课?”
他这消息倒是灵通。
星河本也没想瞒着,自然点头称是,将事情经过与两位先生一一讲过。
“姓端木的果然狂妄!”狄安中闻言一拍桌子,然后又对星河比了个“你厉害”的姿势:“不过没有你狂妄,三十门副修一年结业,你也敢应承下来。”
“慎言!”
徐先生喝止了狄安中,也不知是因为狄安中说姓端木的狂妄,还是因为说星河狂妄。
不过也没人在意就是了。
狄安中在熟人面前轻浮狂躁的毛病改不了了,恨不得每一日都被徐先生训上几回,早不当一回事。星河就更不必说了——反正徐先生又不是在说他。
狄安中闭上嘴,但脸上表情不断,一个中年美大叔,愣是挤眉弄眼形象全无。
徐先生问:“你可有把握?”
星河点头。
徐先生比谢子墨还要相信星河,见星河应是,便说道:“你既然有把握,去做便是,只记得不许因天赋过人而生骄妄之心。”
说到骄妄之心还特意瞄了狄安中一眼,狄安中一时讪讪,规规矩矩坐好。
感觉徐先生很有威严啊。
星河汗了一把,乖乖答应。
不过……
“先生对我很有信心?”
徐先生信他,星河自然是高兴地,但如果不知道他带着外挂,难免会如谢子墨一般,觉得他狂妄自大,徐先生和狄安中却没表现出过多担忧。
狄安中闻言恨恨插话:“哼,还不是你那父亲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昂?又是任天泽?任天泽当年也干过跟人打赌的事情不成?
徐先生看他疑惑,解释道:“当年老师看中任师侄,想收为弟子却年老体衰,没有Jing力亲自教导,最后是谢师弟将你父亲收做弟子。但那时谢师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