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每道光线都成为了壮大它自身的养分。
卫霖赫然发现,除了莫名其妙互殴的吕哥和辛乐,连自己也在齐修明释放敌意的目标范围之内。
他下意识地望向白源。
白源的左眼泛着幽绿的光,那绿芒显得黯淡而难以为继,几乎要被血红的眼白吞没。但它始终顽强地点亮着,像暴风雨的海面上摇摇欲坠的灯光。为了不让这点光熄灭,他的身体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一缕缕细长的血流,从眼角、口鼻和耳孔中流淌下来。
卫霖心神一乱,叫道:“白源,别再使用致幻能力了!你的生理机能会崩溃的!”
白源置若罔闻。
安亦心从生硬的嘴角渗出一点愉快的神色:“如果你们束手就擒,他自然没必要再动用能力。”
卫霖咬牙喝道:“停下来,白源!你想要我怎样就怎样,还不行吗?!”
幻觉被撤除,吕蜜和辛乐茫茫然停下攻势,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和对方的一身伤。
齐修明低头看掌心,吓得一抖手,指尖大的黑洞倏忽消失之前,在金属地板上融出了一个大坑——说融化并不准确,更像是从物质层面上被彻底吞噬了。“……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是在攻击盖亚吗?”他颤声问,望向满脸血迹的白源。
卫霖长长地、挫败地叹了口气:“好吧白源源,你到底想要怎样。干脆就在这里说清楚。”
“物归原位。”白源冷冰冰地说,“你们就像一群逃出实验室的动物,现在该回到属于你们的笼子里去了。”
卫霖不甘地瞪向安亦心:“你在他大脑里动了什么手脚?怎么办到的?什么时候的事?”
安亦心此刻大局在握,也就无所谓与他多说几句:“你真以为我只是这个实验项目的主管?”
卫霖恨然道:“当然不是!你的本事可比那位吕所长大多了。从看到‘星河’的那刻起,我就猜到,你不仅只是个项目负责人,估计也是脑研所的大股东之一吧。”
安亦心说:“所以你现在该明白,用白远的性命来要挟我,是多么天真可笑的一件事。他不过是我生下来牵制白竞轩、抽取集团资金的筹码,对我而言固然重要,可事业才是我的毕生追求。”
“既然如此,那你也就没必要应白源的约,除非想要将计就计……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对白源动了手脚?那么之前你任凭他接近并控制白远,其实是拿自己的儿子当诱饵?”卫霖问。
安亦心对此并不否认,只是抚弄宠物般摸了摸身边“星河”投影的小脑袋,手指穿过空虚的光线。
“你一直戴着那枚戒指,原本我以为是婚戒,但显然你对丈夫和婚姻都毫不在意,财富对你而言也只是工具,那又为什么要戴着?”卫霖的目光从钻戒移到白源身上,推测道,“它其实是个装置?增幅器?用以加强神经芯片对大脑的控制?那为什么只有白源中了招,是因为他当时离你足够近吗?还是说,从白源一开始参加这个实验,你就暗中埋下了底牌,就等将来在必要时揭开?”
“你的问题可真多。”见卫霖猜得□□不离十,安亦心有些无趣地按下台面上的按钮。机房的铁门打开,涌进来十几名安保人员,推着五个带滑轮的电极舱。
她做了个请君入瓮的手势。“现在,回到你们的笼子里去吧。也包括你,零号。”后一句她是对白源说的,“虽然我对你脑中那枚独一无二的芯片有信心,但不把你也关入中,其他股东们总会感到惴惴不安,我得顾全大局。”
五个电极舱门关闭、上锁。安亦心吩咐保安:“转移到负二十五层,实验品储藏室。告诉吕所长,最棘手的几个我已经逮到,上层那八只小老鼠就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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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雨久远远地就瞥见了吕所长的身影,周边围绕着一群持枪保安与研究人员。她脚下立刻拐了个弯,藏在柱子后面,利用障碍物小心翼翼地接近,直到能勉强听清他们说话的声音。
“所长请放心,这批实验品放入相应储藏间后,会让他们进入-196℃的低温冷冻状态,这时一切化学进程几乎完全停滞,包括快速衰竭的大脑。等将来有需要,我们可以将他们安全复苏。”一名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说。
“能冷冻多久?”吕所长身边一个行政人员问。
“理论上,几十上百年都没有问题。惟一的伤害来自于宇宙中无处不在的高能射线,但这通常需要数百年的时间才会具有真正的威胁。”
“可是前几批实验品,Ⅰ型和Ⅱ型的,最后都只能去标本室。”
领头的研究员笑了笑,似乎对问出这种愚蠢问题的行政有些无奈,但还是耐心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的端粒已经耗尽,细胞降解死亡,即使解冻也不可能苏醒。”
吕所长颔首:“那就先低温冷冻起来。在新一代技术研究出来之前,他们还不能销毁。”
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李副所长那边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被问话的那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