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普通轿车歪歪斜斜地冲向航站楼,撞到台阶才停了下来。
机场保安大吃一惊,呼啦全围过来。
九天通航公司派出的高级客服早已在门口等待多时,这是一名高挑秀丽的年轻美女,听到不远处的sao动后,转头瞥了两眼,又一门心思地等起了客户,职业素质一流。
“人没事吧,出车祸了?”
“不对,你们看这车身上都是弹孔……是不是遇到歹徒?赶紧报警啊!”
保安伸手去拉车门,想去搀扶驾驶员,不想车门哐啷掉下来半扇,又吓了一跳。
驾驶员推开众人的手,下了车。他的外套脏兮兮地丢在副驾驶座,身上白衬衫染满血渍,西装外裤的膝盖上磨破了大洞,头发凌乱,眉骨上豁了个大口子,左眼眶被血污和玻璃碎屑糊住,十分狼狈。
他看起来伤得不轻,下车时迈出的腿都在微微颤抖,但却排斥他人的帮助,扶着车身挺直了脊背,一言不发地穿出人群。
大概是因为他身上残留的火药与血腥味太刺鼻,亦或者是被他身上某种强烈、尖锐的冷漠自若压迫到神经,保安们和围观的旅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让出一条通道来。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仿佛刚下战场的男人,一步步走向站在大厅门口的美女空姐。
“走吧,登机。”
女客服怔住了。
她们这一组专门负责接待铂金客户,见过各种各样的有钱人,不论是权贵还是土豪,再怪癖都没有惨烈成这样的……这确定是要登机,而不是直接送去医院急救室吗?
“请、请出示电子贵宾卡和验证码。”她干巴巴地说,紧张得忘记了职业笑容。
对方把手机递给她,迅速核实后,女客服终于记起了本职工作,抬起脸露出八颗牙齿:“白源先生,请随我来。”
无需通过传统的机场安检,女客服带着白源从贵宾通道直接前往登机。
到了飞机上,接到通知的医务人员立刻为他消毒包扎伤口。打完局部麻醉针后,眉骨上的豁口和胳膊、肋下的割伤被缝合完毕,膝盖和其他地方的擦伤和软组织挫伤也得到了良好的治疗。
白源清洗了沾染血渍的头发,换上一套崭新的西服,躺在沙发床上闭目养神。
空姐轻手轻脚地将餐车推过来时,发现他已经疲累不堪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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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微露鱼肚白,清晨六点半的街道宽敞得像新上任领导努力撑出的胸襟,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上班的人车挤成小肚鸡肠。
卫霖开着坑蒙拐骗来的越野车,朝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飞驰。
他知道现在最明智的做法是混入熙熙攘攘的早班人群,或者进入超市、商场等公共场所,能够比较轻易地甩掉追捕者。
对方只出动了一小队人马,低调地前来偷袭他的住所,至少说明并不想引起大众尤其是警方的注意。也就是说,这些追捕行动并非来自于官方,而是脑域开发研究所或者组织本身。它或许与官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还是有所顾忌,不敢大张旗鼓,闹得满城风雨。
街道上的车流人群逐渐多了起来,卫霖把越野车停在露天停车位,大旅行包挎在肩膀,快步进入一座大型综合性购物广场。
用现金购买一套新的休闲服换上后,他又从后门出去,坐上了公交车。
五站后他下了车,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排怀旧风格的筒子楼前,走进其中某个楼道。
这里是靠近F市长途汽车站的中低档旅馆集中区,鱼龙混杂,人流量很大。卫霖长期租用了顶楼某个小套房,和老板约好每半年付一次租金。
打开门锁进入房间后,他把旅行包放在地板上,走到窗边再次观察了一番周围,然后拉上窗帘,这才松了口气,扑一下躺到了单人床上。
“狡兔三窟。”许木曾经这样教导过他,“多备几处隐蔽所绝不是坏事,会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卫霖把胳膊横在前额,睁着眼睛看粉刷得雪白的天花板,默默把之前的路程又回忆了一遍,就跟逆向播放视频似的,每一帧镜头都纤毫毕现地呈现在脑海中。
他确定自己在进入商场之前,就已经把那些追捕者全部甩掉了。
现在这里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能安全多久。
他又掏出手机,给白源发了个信息:
“住址暴露,我已离家。下机联系我。”
此刻,“洋流G550”在云层间平稳飞行,没有遇上扰人的气流,机舱内一片静谧,只有极轻微的嗡鸣声,白噪音更能助人入睡。
空姐拿来一条厚毛毯,轻柔地盖在熟睡的白源身上。手机屏幕在他手边亮起,铃声被厚羊毛毯吸收了大半。
卫霖等了几分钟,见没有回复,又忍不住拨打通话,对方没有接听。他猜测白源此刻或许手上另有急事,于是就没有再打,希望对方看到后回拨过来。
时间真难熬啊,等待白源的每分每秒。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