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他们称得上朋友。
“连公,气大了伤身,疑心多了生暗鬼,圣人身体就要康复,容不得打扰。”
连公也无法硬闯,“今日,不见圣人,我就跪在这里不起。”说完,撩袍跪下。
后面,一群人跟着跪下。
太监看到一群达官贵人跪在自己脚下,心里又得意又焦急。今日之事,不是他能够处理得了。
太监找小太监,给泰王传信,“ 你就说,老奴压力巨大,恐怕抵挡不住。问接下来怎么处理?”
“明白,放心吧。”小太监拍着胸口道。
泰王听到传信,气得一拳砸在案几上,“一群不识抬举的老匹夫!”
小太监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泰王正是急怒攻心的状态,他不敢让一到虎须碰到。
泰王吩咐毒师将圣人体内的药性去掉一点,“不要解完。”
他又对小太监道:“告诉他,想要茉莉花继续香下去,就不要耍花样。”
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德妃的寝宫中,德妃正神清气爽地坐在榻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梁采波,吃着宫女剥的瓜子,“爬过来,给我捶腿。”
梁采波穿着粗使宫女都不穿的麻衣,一步一步爬到德妃脚边,不轻不重地给他的腿捶起来。
“捶那么重,你是想谋杀啊?”德妃怒道。
身旁的两个太监闻言,立刻伸脚将梁采波踢倒。
梁采波忍者疼痛和怒气,面无表情地重新爬上来。
“捶那么轻,没吃饭呢?”德妃将脚踩在梁采波。
圣人一出事,她就被嫉妒的德妃控制起来,各种□□。
她逆来顺受,努力应付。这些屈辱,她并不在意。她入宫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
羽扇娘子也叮嘱过她,“在宫里,要想活的久,就要能忍、小心谨慎。”
圣人寝宫,他的贴身太监说道:“圣人,你想要活,想要茉莉花继续香,就不要乱来。后日,你去上朝。”
“好……”圣人艰难地说出这个字,“但是我要梁才人来服侍我。”
“没问题。”泰王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圣人此时有些后悔,后悔选德妃的家族帮扶,斗垮太子母族;后悔抬泰王起来,和太子唱对台戏。
当年太子母族,如果不是他打压得那么厉害,也许是不会谋反的,吧?
太子母族,也是最初帮着太|祖打天下的,势力非常大。连他,也不得不放弃心爱的表妹,娶了当年的皇后。
娶了皇后,他也并不喜欢她。无视她的关心,漠视她的温柔和大度,让那个明媚的二八少女,一步步变得冷漠,变得暮气沉沉。
他从下往上,设计她的族人,让他们一个个罢官、入狱、斩首,甚至暗杀,逼得他们不得不反抗。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这是他当年的想法。
太子是他的第一个儿子,自是喜爱。从他开始懂事起,他就限制了他和皇后见面,因为这是他的儿子,他的太子。
即使如此,皇后死去,太子还是哭得肝肠寸断。这让他恼怒,也让他心虚,所以他决定抬举李玄征。
后来见他们打擂台,他看得也很是开心。他日益衰老,儿子却日益长大,更让他多了一重危机感。
他决定一直观察,等他临死前,谁对他最好,他就将皇位传给谁。
太子打了打胜仗,他开心不已。大辉,在他的手上,日益强盛,让那些蛮夷小国,俯首称臣。
要不是身体实在不行了,他不介意再次御驾亲征。太子,没有堕了他的威名。
可是,他那乖巧懂事、嘴甜聪慧的儿子李玄征,突然向他出手了。
一定是太子打了胜仗,让他心急了。他因为战事的胜利,放松了警惕。
圣人临朝,打破了之前对泰王不利的传言,让一干臣子停止跪请,就以身体不适,散朝。
段穹宇费劲心力,也只将噬心蛊传到泰王府一个仆人身上,就用完了次数。
那个仆人,在泰王府虽然是一个小管家,但胆小怕事,在蛊虫的威胁下,也不敢进入泰王的书房。
“王爷整治人的手段,太可怕,我不敢。而且,这段时间,王爷的书房,有重兵把守,我有心也无力啊。”
“那你把王府的地形图,以及守卫情况,交给我。”
“好好好。”仆人连连点头,即使段穹宇根本看不到。
段穹宇并没有直接进长阳城,以免暴露。事情处理好,他立刻带上几名好手,和顾元纬一起,混在阿尔瓦手下的商队货物中,进了城。
没人会认为,他和胡商阿尔瓦会有多大的关联。
即使他们有过联系,也不会有人会认为尊贵的世子,会和低等的胡商相交;而是都认为,是阿尔瓦在巴结讨好他。
商人,都八面玲珑,四处讨好,不差他一个。
得到图纸,他们就蒙上面,潜入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