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穹宇这么脆弱的样子。而这模样,才戳他的心肝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已经要超负荷了。
“来啊,反正我不负责。”
段穹宇有气无力的一句话,让季同差点跳起来,心脏都要爆了。可是,他反而不敢有什么举动。这太反常了!
“我求你恢复正常好不好?”季同甚至夸张地对他作揖,“是不是要姓顾的那小子,我今天晚上就把他给你绑回来?”
段穹宇沉默着,看着案几,一动不动。良久后,他才叹了口气,“你经验丰富,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一个人,怎样才能俘获他的心?”
季同好像骂娘啊,但也不能跟你一个醉鬼计较不是,“你TMD果然在想那个小白脸。老子哪里不如他了?老子喜欢你,你不喜欢也就算了,还要给你帮你追男人啊?”
段穹宇显然没有认真听季同的话,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拿起案几上的酒壶,从瓶口直接喝酒。他的手仍然很稳,不像一般醉鬼那样恍惚。
喝了一口,段穹宇又继续说,也不知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季同听的,或者兼而有之。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如此折磨人?我好想把他绑回来,让他谁也不见,只能对我笑,对我哭。可是我不能。我是段家的继承人,我有我的责任和抱负。”段穹宇又喝了一口酒。
“我甚至无法娶他,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为什么我不能娶一个男人呢?”
季同将他的酒壶夺走,直接摔了。清脆的瓷器碎裂之声,让段穹宇看了一眼可怜的酒壶。
“哎,不让我喝,我就不喝了嘛。真是!我又没喝你家的酒。”段穹宇站了起来,动作依然很稳。
但是季同知道他醉了,不然他绝对说不出那么幼稚和脆弱的话。季同本来想扶他,看他那个样子,也没有搭手了。
阿强回来后,他吩咐道:“阿强,给我拿壶酒来。”
阿强摇摇头,去拿酒了。他为季同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跟世子更配。那个人带给世子的,只是彷徨和犹豫。”
季同喝下那杯,叹气道:“哎,也许我们太熟了吧。他一直拿我当朋友,当兄弟,即使我已经表明了心迹,他也没有变。虽然表面上,他好像已经认识到不同了,但是心底里……”
阿强也是叹气。在这方面,他没有办法帮到主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元纬和乔念蓝的事情,也慢慢淡了下去。无论是多么有趣、稀奇的事情,大家也不可能天天挂在嘴边。
段穹宇自从那天被季同摔了酒杯、酒壶之后,再也没有每天喝闷酒。他对阿强和季同说“再也不喝了”,就再也不喝了。
晚上辗转反侧良久,他也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支撑过去。几晚过后,他也习惯了,不会在被外事困扰,睡眠靠着安神香,也能睡好。
倒是阿强看着他更冷漠了,更心疼了。阿强一路陪伴着他,是最了解他的。自从他们家世子不再纨绔之后,心事就越来越多,笑容也越来越少。
这段时间,他就完全没有看到他笑了。阿强将段琼妍请来,倒是让自家主子笑了一会儿。可是段琼妍走了之后,他的脸又垮了下来。
水部司,孝郎中请了几天病假,将一切事物交给段穹宇。顾元纬也没办法避开他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可是,让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段穹宇仔细审阅了他的工作,没发现问题,就直接过了。和他讨论问题的时候,也能够听取他的意见,完全将他当作一个普通的同事。
这天,从水部司出来,顾元纬在转角处,见到了乔念蓝。
“最近好吗?”两人异口同声地询问,倒是让本来可能会有的尴尬消失无踪。
乔念蓝“噗呲”一笑,“我挺好的。就是开始有些流言蜚语,但是我这些年,听得还少吗?你呢?”
“还不就那样?我也早就是个名人了,也不在乎那多一点八卦。”顾元纬摊手。
乔念蓝露出抱歉的神色,“我是来请你喝酒,给你赔罪的。本来想早点来的,但我想之前风头正劲,不太好,所以现在才来。”
顾元纬想想,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就接受了。
两人在东市找了一家安静的酒肆,在包厢里静静地饮酒,气氛倒是和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突然,乔念蓝诡异地一笑,“今天段大郎不会冲上来吧?”
顾元纬一震,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好似酒意上了脸。他装作欣赏案几上古朴的雕花,没有答话。
乔念蓝好像没有看到他的尴尬似的,继续道:“说起来,我们在茶楼,被他抓了两次了呢。你还记得吗?”
顾元纬硬着头皮道:“是吗?我不记得了。”
在乔念蓝戏谑的视线下,顾元纬感到自己脸上火烧火燎的,连她用的是“抓”这个字眼,心里纠结,却无法开口去反驳。
乔念蓝兴致勃勃地说下去,“第一次,是在太学附近的茶楼,他直接说你对我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