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层层山影,重重密林,着急着祷告着。
他们一行人狂奔好几里地,勘勘来到一个叉路地界,往地上一看大量杂乱足迹分成好几个方向四散而去,大部分都是通往各个林子小道的。
杨鸿觉得齐王乱党大概是为了逃脱官军追击,才将部下拆分好几队而逃,以便混淆追击的官兵。
“将军该怎么办?”从后面跑上来一个禁军小头领,他皱着眉心,“齐王叛军分成这么多方向,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追?沿途也不见个追击的官军,天知道哪个才是正确的方向。”
杨鸿环顾四方,当下没有迟疑太久,笃定道:“走,随我来。”
“诺!”
杨鸿他是有私心在的,他本来就要前去确认董玉儿的安危,这才是他的第一要务,刚刚停马下来察看足迹,无非是要确定齐王有没有跑往自己关心的方向。
现在看起来,足迹这么多,任何情况都有可能了。
一群人马惊起好大烟尘,飞也似的往山林里钻。
过没多久,白广利也领军来到,他带的人多,足足三千之数,步骑各半,骑兵四条腿,来的较快,后面的步兵还在赶路,沿途那是好大一条火龙,喧嚣声十足。
白广利下马察看地上足迹,当下困惑许久,不知齐王往何处去,为了避免落空,丢了这个大功劳,也只好将军队分成好几个小队,沿着各个小道追击而去。
“夫人,夫人,快起来!大事不好啦。”
董玉儿唸完佛,祷完告后,好不容易心神安宁些,小睡一会,就被外面冲忙进来的爱荷和水莲吵醒。
董玉儿只是浅眠,很快就睁开眼,紧张的爬起来,问道:“怎么回事?外面怎么了?”她一身浅色单衣,慌乱间外衣也来不及披上,让单衣下的肌肤不小心隐约透了出来。
水莲着急着走了过来,道:“外面的管家说,农庄外有大股贼人攻打,来势很猛,现在外面完全是乱成一团。”
“少夫人,先穿上这个。”爱荷拿了件外衣,赶忙披到董玉儿上,然后张嘴急道:“现在情况好像不乐观,管家说那贼众武艺高强,靠那庄内近百名老兵和壮丁挡不了太久,要我们带着夫人和少夫人一起从庄后的小山道跑走,躲去山里,不然等到贼人进庄,就完了。”
董玉儿当下吓得坛口微张,但转瞬间就回了神,镇定地站起身子来,道:“那快点,快点,把一些贵重的物品拣几样要紧的……”
“对了,那婆婆那边呢?”董玉儿一边指挥,一边问。
水莲边收拾包袱,边回道:“少夫人不用担心,婆婆那边也有人去通知了,算算时间,应该也正收拾东西呢。”
董玉儿点头,着急帮忙收拾,此刻的她心想着怎么会有如此祸事,刚到农庄这一晚,就有贼人袭击。
主仆三人打包好一切,便在府里带来的家丁保护下,往后庄前去。
董玉儿回头一看,就见远处夜空火映得半红,隐约还有喊杀声传进耳里。
她闭上眼睛,扭过头后,就跟着大家快跑,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婆婆何氏也被人扶着,正着急快步的往前跑。
太好了,婆婆没事。
董玉儿见何氏安全的被带出来,心中担忧去了大半。
杨家农庄前,齐王陈平炎正脸色暗沉的盯着前方的战斗。
半个时辰前,他从李布口中得知了杨鸿施计,引诱他们出手抓拿董玉儿,却被反将一军的事情,当下他就明白了,为何杨鸿竟然不在景福门当值,而是突然跑到禁军北军的马军大营,并领兵入援太子。
齐王一想通后,愤怒的火花出现在他的眼里,他在起事失败,慌乱逃窜的时候,才得知这一切是杨鸿造成的,可那时他不明白为甚么杨鸿一个活人,会突然出现在马军大营。
原来,这一切是这样啊。
想清楚后的齐王生出了报复之心,如今的他失去了所有,外面还有着无数的官兵追杀,他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一定,人在这样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很容易为了泄恨,而偏执的决定任何事情。
齐王沉着声音,问道: “李布,你可知道那杨鸿夫人所在的农庄,是在何处?”
“知道,知道。”李布惊惧的疯狂点头,齐王的经年的余威,对他还是很管用,他说:“我们在执行抓拿杨府夫人的计划时,老早就摸透杨府的各种产业、庄子的位置了。”
“好,很好!”
齐王点着头,随即点了所有的残兵前往那杨府农庄所在……
“杀,只要杀进这庄子内,所有你能见到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齐王挥舞着长剑,大声鼓舞着他仅存的部下,此刻的他头冠早不知到跑去哪里,一头乱发随着动作飘散,状似疯魔。
他许给他的部属承诺,鼓吹着他们的兽性,因为只有依靠这样,他这个落魄之人,才能指挥得动这只残兵。
黑夜里,火光四起,杨府农庄的老兵们奋死抵抗,却敌不过敌人的人数众多,在年纪和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