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思绪到此,白甜沉默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她不知何时这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但当时她多少也明白过来,必定是男人做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样。
让她懵懵懂懂,不知不觉就给他怀了孩子。
怪不得她无知,单纯的爱情观是杨先生教给的只爱一人,终身不悔。而闺房事,本应出嫁前长辈偷偷告诉,但和亲来的突然,没有跟过去的侍候丫头。一来二去,白甜都怀了男人的孩子,却也不懂这是如何来的。孩子有一个月大,竟默默陪了她这么久。她若是心细算起,布日固德不碰她,差不多也是一个月。
她怀孕的事,全家在她在回来当天,父母叫来郎中看诊时便知道了。郎中摸着胡须恭喜白家填了新丁,白夫人看着白木合,二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和亲去的媳妇,不到半年就回了娘家。这当外人听去,不知道要传成什么鬼样子。不仅这么快就回来,还怀了孕——就算是不受疼爱,也没有刚刚怀孕就把人送回娘家的呀!这路途颠簸,万一出了什么状况这可如何是好?
白甜事后随他们说,大金出了变故,人心难测,处处危险。白木合和白夫人的脸这才好看了一点,随即便问,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白甜是白家娇气的却又最顽劣的二小姐,能不与那穷小先生私奔,已是天大的福报。白家上下一直这么想着,都觉得白甜应该过得很幸福。
白甜张了嘴,想说好,却又不是那般好。说不好,却也全不是差……只得回答,时常想念木扎,倒也就习惯了。
“嫁出去的人,怎么好一直挂念着家里。嫁出去的女儿,那就是泼出去的水。”,白夫人摸着她的头发,嘴上这般说,眼泪却全下来了。
白木合也一旁揉了眼角,问道:“那之后呢?”
白家两位长辈看着白甜,白甜哑然。
——那之后呢?
布日固德得了胜吗?还是死在了谋反里?没人来报,就虚虚渺渺。肚子里有了骨rou,可肚皮却还是安静的,也看不到实际。那个因为自己如今成了帮厨下人的杨先生……至今没有消息。她只身一人去了大金,过了这么久,回来好像什么也没变,可什么都又变了。
长辈问不出感情,也不了解状况,只得闭了嘴嘱咐人去打探消息。对这个突然回来的二姑娘,还和之前一样照料。
没人问,好像二姑娘就是出去玩了时间久了,现在又重新回来一个样。
陆江眠本来被挽留在白家住下,却被婉拒了。陆江眠风度翩翩同白甜辞别,便踏上回大金的路程。他心里挂念那边的情况,刚到木扎,安顿下白甜不顾劳累便上路。
白甜就这么看着冬日落下的雪,墙角开了的梅。裹得和一只熊一般,在雪里同小春景一起逛着木扎的街。她嫁了人,如今出来也不用和之前一样,需要与大姐一同换了下人的衣服,避了白夫人才能出来。现在她只要想,便直接能被拉着去任何地方。
木扎处处都是好的,有大金没有的糖葫芦,有大金不曾见过的绸子店。咬着糖葫芦再往前走,偏偏碰到了一个影子戏馆子。
小春景拉着白甜指:“这个戏班子来了有段日子,两天前大姑娘还来听来着。”
“有什么好看的。”,白甜扯上小春景,踏步子走开了。
“诶!二姑娘,你看,是桂花糕!”,小春景连忙跑上去,“这可是你最爱的,二姑娘肯定好久没吃想坏了吧。”
男人给自己从木扎千里迢迢带过,还找了陆江眠来做给自己吃新鲜的桂花糕,要真算起来,也不是许久未吃到。白甜看着熟悉的桂花糕,眼睛一酸,心里忽的涌起波澜。
小春景包了一包桂花糕,跟着白甜甜甜地问:“二姑娘,二姑娘!你回神呀,咱们还要去哪里逛逛?”
白甜愣了,看着小春景手里的桂花糕,心里有些止不住的酸涩。她回了身,指着那影子戏的牌匾。
“我们去听这个。”
“啊……好好好。”,小春景不知道二姑娘为什么忽然从刚才的不屑到现在想去听,转念一想,若是听戏也不用在冷风中冻到,对二姑娘也好。忙拉着手和白甜回了那影子戏馆子,买了票进去听。
小春景终究还是听不懂那咿咿呀呀的戏文说了什么故事,半路就抱着桂花糕去会了周公。她不知道自家二姑娘在影子戏馆,从第三折戏偷偷哭到第四折。她醒来时,二姑娘托着下巴看着前面,好像听着戏,又好像没在听。铜锣收了声,二姑娘还是支着头,小春景叫她,二姑娘,二姑娘。到第五声,白甜终于回了头。
“走吧。”,白甜拉着小春景的手,那手指皆是冰凉。
大金有逆臣谋反,这事传到木扎,已经是二十天后。白家夫人派去的探子也回来了,说是一切安好,乱贼已除。白甜就在旁边听着,心里倒真是有什么落回去,放妥帖了。大金没派人过来传什么消息,自己能知道他无事就也可以。
白夫人挥手散了探子,继续收拾着东西。
“看来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