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贝子夫人及内务府大臣命妇2人,内管领妻10人皆盛装于宫外恭候;銮仪卫也将公主的依仗及送亲所乘坐的彩辇准备停当;沿途街道已由步军统领打扫干净;内务府大臣一名, 官署4员,内管领2员,护军参领2员, 护军校2员,及护军20员在公主彩辇必经之门恭候;钦天监和礼部堂官均率属下前往恭候。
吉时到时,荣寿身穿吉服,由命妇导引升彩辇,由太监和执事校卫抬辇出宫。公主依仗前导,校卫执灯8对,火把10对和下下辇铺路红毡40条随后,陪送福晋,夫人,命妇乘车随行,内务府总管,内管理等骑马与送行大队保持一定距离在前导引,参领及护军骑马在后护送。送亲队伍到额驸府邸后,众人下马步入,依仗停在仪门外,公主彩辇入至庭阶下,命妇导引公主出辇,福晋,夫人随公主入室。额驸父亲在外堂礼宾,额驸母在中堂礼宾;公主入室后等候吉时行合卺礼。
公主合卺室的院内由内务府先期搭好蓝布凉棚,棚内反坫,矮桌,盘碟等早已准备齐备。额驸家事先准备好羊9只,酒9瓶;行合卺礼时,内务府派出两对年命相合的结发夫妻取羊,酒各一,陈rou一盘,跪割3片,斟酒3盅,与rou一起撒与地上,表示祭祀天地。此礼称为醮祝,时古代嫁娶时祭神的一种习俗。醮祝之后,公主,额驸交杯对饮,礼后众人退下。
如此种种礼仪的确繁琐,要从早上一连忙至晚上。载淳因为关怀额驸,特许了把额驸府与公主府建立在一出,并打通了两府之中的角门,以便二人时常行走培养感情。这样就免去了很多不便,不至于荣寿每每要与柳湘见面都要去额驸府中传召。
柳湘在应付完前来参宴的客人后,终来到二人婚房前。他在门口吹了会冷风,觉得酒醒了不少,才终于推门入内。
“对不住,今日人多,来晚了。”柳湘言语中有些歉意,便撩开了荣寿的红盖。荣寿见得面前柳湘俊逸的脸庞微微因醉,泛出点点红晕,心下一暖,起身扶着柳湘至桌前,给他打了块shi毛巾。
“不必,你我行了拜过天地,便是夫妻了。日后再这么客气就生分了。”荣寿拿着毛巾替柳湘擦了擦手,柳湘接过毛巾,摸了下脸,然后突然抓住了荣寿的说:“公主。对不住,明日怕是不能与你回宫行礼了。”
公主大婚之后,第二日是要回宫叩谢君王和太后的,这是历来的规矩。
“我知道。你安心去,我会照顾好柳家的。”但荣寿出身粘杆处,也知道许多寻常深闺女子不晓得的事情。明日初八,同样也是皇上下旨向琉球开战的日子,载淳虽说要重用张之洞与赵烈文,但到底他们不必柳湘是用惯了的人,少不得要柳湘再赴前线帮忙。
“哎。女子出嫁一辈子只有一次。希望你不要怨我。”柳湘说的很真诚。清朝的公主出嫁,不必寻常妇人还能改嫁,从一而终是所有公主的准则。荣寿闻言,展演一笑,抬手替二人斟了两杯酒:“怎会,我也不是寻常女子,你知道的。”
二人至此,相视一笑,抬起酒杯行了合卺之酒。红绣帐下,龙凤烛前,最是风流温存。
“春宵苦短,早些歇息吧。”柳湘抱起荣寿,二人走向了红帐之中。
一夜春宵。。。。
第二日,荣寿是被陪嫁的侍女叫醒的。她觉得全身酸痛的起身,看了看身边,只见得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由叹了一口气。
“额驸是什么时候走的?”
“天未亮就走了。还特意嘱咐了不必惊醒公主。”陪嫁丫鬟恭谨的说道。荣寿点了点头,看了看窗外的时候:“打扮吧。”
因着要回宫面圣,所以打扮上不能马虎,把发髻束成人妇的模样,穿上繁琐的固lun公主朝服。荣寿在简短的给柳家父母请安之后,就上了马车向紫禁城驶去。荣寿的品级类似皇后嫡出,所以马车能直入内宫之中,不必下马,就从这一点来说,荣宠可见非凡。
也正因着荣寿回宫,慈禧慈安特开了太后专居的慈宁宫,在慈宁宫会见荣寿,协同的还有恭亲王福晋。慈禧慈安因着荣寿是宫内待嫁的,所以很多话都已说过,倒是恭亲王福晋有着满腔的心事都要与女儿诉说。
慈禧慈安也看出了恭亲王福晋的心思,也乐得在这种时候顺水推舟,遂两宫太后略略聊了下,就让宫人们带着恭亲王福晋与荣寿去一旁的偏殿叙话。
恭亲王福晋一入得偏殿,见得宫人们退去,便一把抓住了荣寿的手:“女儿,怎地今日只有你一个人进宫,额驸呢?”
荣寿见得母亲焦急的神色,轻轻的拍了拍母亲的手背:“额驸被皇上派去当差了,少不得要忙上几日。回门的时候怕也赶不及回来了。”
“怎会这样?”恭亲王福晋不由叹了一口气:“什么事非要当着你婚期的时候,皇上也真是。”
“母亲!”荣寿急忙喝止住恭亲王福晋:“慎言。”
“哎。”恭亲王福晋见得女儿小心谨慎的样子,想起女儿才十四岁就出嫁了,不忍擦了擦眼角:“一转眼你便出嫁了。母亲舍不得啊。母亲原对这门婚事就不怎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