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暄自己也清楚的知道,他怎么可能不遵循孔庄的遗嘱呢?
因为,谢暄爱孔庄啊,爱到发疯,爱到愿意为了孔庄做一切,即使那会让自己痛不欲生,他也会去做。
谢暄把怀里的百合花放下来,他望着孔庄的墓碑,像是看到了本人一样,眼神温柔而又悲伤:“爸爸,暄暄最听你的话了,你笑一下好不好?”
谢暄静默着站在孔庄墓前,仿佛也变成了一个石块,一动不动,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偏执而又悲伤。
挽蝶来看孔庄的时候,就看到了谢暄,她本想着等谢暄走了再过去,可久等谢暄也不动,就只好走了过去。
等走进了,看到多年未见的谢暄,挽蝶呆愣了许久,实在是谢暄太憔悴了,明明自己比谢暄大了许多,可谢暄的两鬓已经斑白。
谢暄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眼神沉寂的宛如一潭死水。
挽蝶不禁回忆起孔庄还在的时候,那个会耍赖撒娇的少年,那个灵动的少年早就已经死在了时间的长河里,不复存在了。
挽蝶一直关注着谢暄的动向,知道谢暄为了给孔庄报仇是怎样的疯狂。
原先她以为谢暄对于孔庄,只是由于多年的依赖而产生自己爱孔庄的错觉而已。
现在看来,谢暄是真的爱孔庄,只是爱人的方式不对。
“你……”挽蝶刚开个头,就见谢暄身体摇晃了一下,晕倒了。
医院里,挽蝶听了医生的话,沉默的走进谢暄的病房,谢暄已经醒过来,他换掉了病服,重新穿上了西装。
挽蝶看着在宽大西装里显得尤为瘦弱的谢暄,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知道。”谢暄淡淡应了一句。
挽蝶叫住谢暄,说:“你这样下去是会死的?”
谢暄脚步不停的往外走,他回了一句:“我会好好吃饭的。”
谢暄的病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理上的病,孔庄的死让他整个人都在排斥活下去,可孔庄又希望他活着,所以谢暄还活着,痛不欲生的活着。
挽蝶稍微放下心来,谢暄说好好吃饭应该就会好好吃饭的,可她不知道的是,谢暄的确会好好吃饭,然后再好好的吐出来。
谢暄出了医院后,回了许多年没去的家,那个他和孔庄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家,那里充满了快乐的回忆,到处都是孔庄的痕迹。
谢暄站在孔庄卧室门前,站了许久才走进去,他坐在床上,沉默着,等回过神时,天已经开始暗了。
此时,姜毅回来了,他现在是个历史老师,他听了佣人说谢暄来了,就去孔庄卧室去找谢暄。
姜毅对谢暄的感觉非常复杂,憎恨居多,可又觉得这人非常可怜又可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想见谢暄,也许只是想要一个道歉。
他在窗前看到了谢暄,谢暄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瘦了。
谢暄站在窗前,夕阳暖暖的光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模糊了谢暄的侧脸。
姜毅走近几步,正要说话,看到谢暄正脸时,他却是一愣:“你……你哭了。”
谢暄此时的模样很是怪异,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却不停的流着泪,泪水滑落下来,晕shi了谢暄洁白的衬衫前襟。
谢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入手一片shi润,他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泪水,说:“是吗?”
姜毅觉得眼前的谢暄非常脆弱,就像是看起来很坚硬,实际上却是玻璃做成的工艺品,轻轻用手一碰,就能砸在地板上,碎的不能再碎。
姜毅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不觉得自己欠我一句道歉吗?”
谢暄转头看向姜毅,他的眼中还流着泪,看上去迷茫的像是失去整个世界的孩子,可他说出的话却很欠揍。
“我的确应该向你道歉,很对不起占据了你的位置,占据了你的爸爸,可实际上我并没有感觉到对不起你。”
“道歉应该是真心实意的,我做不到,跟你说了也只是表面话。”
谢暄变了,却又没变,他依旧是那个Yin暗见不得光的谢暄。
他不仅不觉得自己对不起姜毅,反而庆幸是自己遇到了孔庄,欣喜自己占据了孔庄所有的爱。
但谢暄也是后悔的,他后悔自己太过愚蠢,后悔自己没有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孔庄真相,就算孔庄因此抛弃了他,他也可以再回来。
死死的黏住孔庄,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孔庄的身上,一直追求孔庄,就算得不到孔庄,也比彻底失去孔庄来的好。
姜毅在这一刻,竟是明白了谢暄话里的意思,谢暄这个人的喜怒哀乐,所有的情绪,包括他这个人都是为了孔庄而存在的。
谢暄会高兴,是因为孔庄,谢暄会像个孩子一样伤心,是因为孔庄,谢暄会真心实意的感觉自己错了,却还是因为孔庄。
如此纯粹而又偏执到变态的感情,终究是毁了孔庄,现在也在摧毁着谢暄。
谢暄真是可恨又可悲。
姜毅突然道:“你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