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说,是因为端木阳费了大力气从本家挖出一点消息,Yin间烛其实相当于一件法器,能通过血誓之类和它建立联系,两者共享寿命,而Yin间烛汲取的寿命,和与它定下誓言的人共享。整件事中被将要被汲取寿元的,是麦乐素无疑,不是发电厂,但好歹是块电源。
Yin间烛燃烧的不是蜡烛,而是阳寿这种虚无缥缈又仿佛写在命格中的东西。陆泽有些拧巴,瞧,这就是非自然事件会发生的世界,自己是待宰的羔羊,别人随便作妖都神乎其神,这让他很不安,反应在身体上,就是陆泽一改往常的安逸,漂亮的狐狸眼会目光游移不定。
在他拧巴不安的时候,男人手在他后背撸着一下下顺毛,杜易没低头,在同晏明说话,也能注意到他这边的状况,陆泽心中暖了暖,驱散了些许不安。
但这种单薄的温暖,根本无法抵御陆泽在看见越有十几根Yin间烛出现在杜家来的彻骨寒冷,开玩笑吧哥哥,咱搞烛光晚餐还要跨越Yin阳两个界面,风sao地让Yin间狱界的鬼怪来家里做客。
内心抓狂,小狐狸已经淡定地迈开四个小短腿准备开溜,奈何晚饭吃的太好,吃饱后Jing神跟着放松进而行动迟缓,还没开跑就被洗完碗的杜易拎着上楼,领到书房,单独开啸天没有的小灶。
书房,四根蜡烛在古朴大气的书桌上一字排开。
Yin间烛从端木家借来,杜易写了张咒纸贴在Yin间烛烛身上,此时Yin间烛燃烧的不是端木家守护者的阳寿,而是杜易的寿元,他是神,应运而生,寿命天定,无论Yin间烛如何燃烧,他没完成天命的那一刻,就不会死,只不过要忍受些小痛罢了。
陆泽被杜易放在书桌边,而自己端了水杯,在书房的沙发上坐着,从书架上抽下一本书,修白的指尖翻开书页,一时之间安静的书房只有Yin间烛火苗的跃动和杜易指尖摩擦在书页上的声响。
杜易眼角余光能看见这只胆小地不要不要的小畜生,正在发挥鸵鸟Jing神,两指爪子拼命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去看Yin间烛,软还小的身体团了个团,好心开口,让他正式自己的处境。
男人淡漠低醇的嗓音在书房中响起,“Yin间烛光明所至之处,鬼怪存在的Yin间狱界会和人间界位面重合,你还是睁开眼睛为好。”
陆泽虽然因为内心的恐惧而瑟瑟发抖,他还记得高耸的鬼门关,原本淡了些那撞窗户、撞门鬼东西的样子,现在一闭眼那伸出的手臂,努力从肥壮男人身体里钻出的景象,没有来有点反胃。
但杜易说话时,他立刻把全部心神扑在上面仔细听,杜易是在用用Yin间烛刻意训练他,他是学员,他是教官,现在说的应该不是废话。
果然,听了杜易的话陆泽明白过来,无论他看不看得见Yin间烛照亮的Yin间狱界的情景,他照样会身处于Yin间,那鬼怪什么的,伸个手就能抓到他......思及此处,他觉得自己的茸而尖的两个狐狸耳朵都凉透了,Yin冷的气息顺着他的爪子、后背向上攀爬,大有扼住他喉咙的趋势。
陆泽猛地睁开眼睛,心脏因为和鬼怪的近距离而扑通扑通狂跳起来,面色青灰的小鬼好几只,把他围了一圈,同样青灰色和老树皮一样的手正在抚摸他的皮毛。这些鬼怪还算正常,除了皮肤青灰色,衣服破破烂烂以外,约莫能看出来生前的人模样,皮肤和老树皮一样干皱。
然后,他就看见这几只青灰色的鬼俯下身来,宛若亲吻爱人一样把嘴对他凑了过来,陆泽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毛茸茸的尾巴都差点绷成一条直线。这个时候看起来要亲吻他的青鬼已经缓缓张开嘴巴,眼睛里是渴望,就要将这个幼小而灵气充沛的甜美小东西一口一口吃掉,字面意思的吃掉,嚼着骨和血。
陆泽连要泪奔的表情都来不及调整,小身板灵巧地在桌上滚了一圈,挣脱这几只鬼手,一溜烟连滚带爬就要跳下书桌,满屋子遛着鬼跑。
陆泽没看见,在那几只青鬼伸手带着贪婪抚摸他皮毛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抬眸,眸中的光泽冷若寒谭,定格在那几只青鬼的手上,指尖的书页也松了。
男人动了动指尖,他想把这几只朝陆泽伸去的鬼手一点一点剁掉,他们敢对他伸手。可是这种念头被男人硬压了下去,另一只手覆在自己隐忍不住的指尖上,他不过一息就能让自己清楚,他还有多少时日,耽搁不起这个小家伙,他未来还有很长的路,够强他才能放心。
陆泽后面被七只青鬼追着,小短腿倒腾出一阵风来,逃命的潜力是无限的。如果可以,陆泽一定回头对这几只青鬼比中指,一开始那看他的眼神深情地能让人抖掉一层鸡皮疙瘩,然而那只是看在他活生生灵气喷喷的份上,还作势要亲他,亲个屁,分明就是准备下嘴开吃!
这帮青鬼在看见到口的灵气喷喷的小畜生飞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几个鬼先后吭吭吭地磕到书桌上,一张脸上的五官都被压扁。不过它们很快就一个追一个朝陆泽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弯腰伸长手臂一下一下抓着,长指甲有时划到地面地面发出刺啦的声响,让陆泽的耳膜跟着一阵难受的战栗,这声音离他太近,背后Yin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