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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鬼师狂吼:“给我血rou——给我!快点给我——”
尾椎处的符印越来越烫,这代表着若是再不食用孩童血rou,他就要死了!
他极力朝刘涟悬在半空中的脚伸出手,刘涟毛骨悚然,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这要怎么办?!
驭鬼师抓住了他的鞋子,刘涟脚尖一勾,鞋子从脚上松脱下去,露出苍白的脚趾头来。驭鬼师狂喜,那只脚上传来的血rou香气勾得他发狂,不顾一切地伸头去咬!
眼看着刘涟就要被咬到,身上陡然生出鸡皮疙瘩来——是冷的,不知何处而来的Yin风带着刺骨的Yin冷卷过半空,风里尖锐诡异的稚嫩笑声此起彼伏。
“嘻嘻嘻嘻嘻……咯咯咯,驭鬼师,我们终于摆脱你的束缚了!”风中浮出一张很幼小的脸庞,五官秀丽,皮肤惨青,瞳孔血红血红,死死盯着驭鬼师,仿佛要食rou寝皮一般。
驭鬼师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驭鬼之术Yin毒无比,一旦反噬,术士必定被充满怨恨的鬼奴撕成千片万片。
那股裹挟着数十个童鬼的Yin风伴随着桀桀怪笑,掠过刘涟身侧,宛如利刃划过,刘涟一摸脸颊,渗出一丝血迹。
鬼童们包围了驭鬼师,不断撕咬着他残缺不全的身躯,发出尖利的狂笑,如同一场盛宴狂欢。
短短数息间,驭鬼师便彻底成为一具焦骨,连挂在身上的衣衫都被撕扯成无数碎片,从半山上飞速坠落,尸骨无存。
童鬼们欢呼雀跃,尽情发泄着被奴役多年的怨恨。
忽然,有一只童鬼看见了山壁上的刘涟。
它血红的眼珠转向他:“你……”
“为什么你和我们不一样?”它疑惑地问。
刘涟顺口就答:“因为你们已经死了。”
这句话就像一块被用力砸入水面的巨石,激起巨浪来!
鬼童们厉声咆哮道:“凭什么我们是鬼,你却还是人——”
“这不公平——不公平!”
“撕碎他!杀掉他!让他跟我们一样——”
刘涟:“……”
他果断跳下山壁,咕噜吓哭了,又一次扯开嗓子嚎。鬼童听见他的哭声,一个个苦不堪言,似乎那哭音里有什么东西对它们产生了某种不良的影响。
鬼童们尖叫着在半空飞散,这也给了刘涟一丝喘息之机。他一拐一瘸地逃走,方才他忘了自己只是个小孩,跳下来的时候狠狠摔了一下,屁股都要裂开了。
咕噜高高低低地哭着,他哭一声,鬼童们便惊吓得后退一些距离,但还是紧咬在刘涟身后!
***
一片狼藉的山谷中,瘴气缭绕,草木动物腐烂在泥泞中,臭气熏天。
泥水里泡着一具枯骨,其中大半骨骼已经脱离开去,碎裂的骨片间隐约可见红色的布料。
正是被众鬼童杀死的驭鬼师!
只见那枯骨极其缓慢地聚合着,大半天过去,才终于组成一个上半身。
“废物。”
那最令他恐惧的声音,冷冷响起。
“主上、主上救救我!”驭鬼师惊慌地哀求着,手骨拼命抬起来。
“连鬼童都驾驭不了,你也配做驭鬼师?你这废物,要你何用!”
那冰冷的声音恼怒道。
“你可知坏了我的大计,要承担怎样的后果?”
驭鬼师哭喊说:“主上……主上,属下求求您,念在属下过往功劳上,就、就再救属下一次吧!”
“废物!”
话音落地,驭鬼师的骷髅头瞬间啪啦碎成无数骨片,再也没有复生机会。
“呵呵……世子殿下,这次算你走运。”
***
在献祭贡品后,青山村人的生活一如既往,平静而麻木。他们仿佛对未来不再有任何期待,这个村庄已经快要消亡了。
无论男女,脸上都是一副泥塑木偶般呆板的表情。
今日乃是Yin天,偶有一线阳光漏出。然而突如其来的黑风,竟连不甚明亮的日光都遮蔽过去了。
风里传来久违的孩童嬉闹笑语,却不再纯真甜美,反而带着刻毒的讥诮。
所有人忍不住抬头向上看去,半空中浮现出几十张孩子的稚嫩脸庞。
“孩子!我的孩子!”
一名农妇涕泪交加,手里的鸡食盆咣当坠地。她大哭着向天空伸出手,喜极而泣:“囡囡!娘的心肝啊!”
她叫的,是一个童鬼小女孩。十年前,第一批被送进山里的童女!
被叫到的女童鬼微微一愣,这是她的娘亲啊……她想伸出手去拥抱她,却被一旁的同伴尖锐喝止。
“说好了要报复爹娘的!你忘了他们是怎么抛弃我们,把我们送进那个恶鬼手里的么!”
“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死的么!你忘了,我们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么!”
所有童鬼齐齐尖声嘶叫,鬼哭响彻山林:“爹亲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