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柯祺简直想要委屈地哭出来。所以,他以前为什么要那么正人君子!他为什么要哄着谢瑾华说,让谢瑾华以为最刻板不过的互帮互助就是全部了?
谢瑾华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是特别好糊弄的。对于他自己不怎么了解的领域,总是柯祺说什么,谢瑾华就相信什么,绝对不会有一丝的怀疑。柯祺只觉得自己的脚趾头已经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肿了。
这个晚上,自然还是互帮互助了,谢瑾华心满意足地睡了,徒留柯祺一人哭笑不得。
因为头天睡得晚,柯祺第二天中午时就觉得稍微有些困。翰林院的祁编修正好来给通政使司送公文,见柯祺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不知道都脑补了一些什么,看着柯祺的眼神中又带上了很多羡慕。
凑巧到了饭点,柯参议和祁编修关系已经拉进了不少,索性就选择在一起吃。
像他们这种公务员,中午那顿饭是可以自带的,但如果不想带,衙门里也免费提供食物。大锅饭的味道实在一般,但荤素搭配得还算不错。柯祺是个能享受也能吃苦的人,他一般都选择吃大锅饭。
虽说安朝的男人和男人之间是可以结契的,但其实同性恋在人群中所占的比例远低于异性恋,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不少同性恋或迫于家族或想要子嗣而选择和女人成亲——尽管柯祺很想在道德层面谴责这些人,但他的谴责没有用,同妻这种悲剧的角色一直都存在着——于是在勋贵之中,结契的人并不是很多。柯祺步入官场这么久,陆陆续续也认识了不少人,但他碰到的结契者就只有祁编修一个。
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聊的话题自然就有些……不同寻常了,更何况祁编修原本就一直存着想要向柯祺请教的心。柯祺在某些方面确实非常老道,端着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对着祁编修不吝指教。
祁编修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说:“所以,我与他相处时,不能太正经了。正经是给外人的,夫夫间还是要亲近些才好。适当的讨巧卖乖并非是什么丢脸的事,男人在自己丈夫面前就得不要脸,对吧?”
“没错!”柯祺觉得祁编修真是孺子可教,“夫夫为一体,你要用自己最自然真实的样子去面对他。”
祁编修只觉得醍醐灌顶。他四下看了看,先确定周围没有别的什么人了,才对着柯祺拱了拱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明贤兄,在下还有一个问题,你看……”他似乎不太好意思问了。
作为自封的爱情咨询师,柯祺示意祁编修不要羞涩只管问!
祁编修又忍不住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说:“不知道明贤兄平日里都是用哪一家的香膏的……实不相瞒,我原来用着我家那位的陪嫁,那是从他老家带来的,只觉得非常好用。可那个已经用完了。我休沐时在京城中逛了许久,这香膏铺子也实在是太少了一点。而且我买了好几种,都觉得不好用啊。不是味道太香了,就是……效果不太好。明贤兄与谢六元关系那般好,肯定有路子吧?”
柯祺:“……”抱歉,我只提供感情咨询,不提供床上业务的咨询。
祁编修满是期待地看着柯祺。
柯祺的脑子转得再快,也临时编不出什么香膏来啊!他从来都没有用过香膏!谁能相信他这种业务娴熟的老司机竟然都没有真正开过车呢?柯祺打肿脸充胖子地说:“我、我们都是……嗯,叫人从南面带来的。南面的东西到底Jing致一点。唉,只可惜我手头已经所剩不多了,不然倒是可以分你两瓶。”
祁编修只觉得非常失望。他和柯祺不一样。他至今还在嫡母手里讨生活,在某些事情上总特别小心翼翼。若是他派人去了南面买香膏,嫡母不知道还以为他是私置家产去了,到时候又是一番波折。
“明贤兄,你下次再叫人带时,可否多买几瓶匀给我?我高价收!”祁编修特别不好意思地说。
“好、好的。”
“太感谢你了!”祁编修只觉得柯祺真是一位大好人。
冒牌老司机心虚地接下了祁编修的感激。
柯假司机转头就给谢二哥去了一封信,在南面的熟人现在就只有谢大哥和谢二哥两位啊。虽然柯祺的嫡母宋氏的娘家也在南面,但柯祺和宋家人并不是很熟,买香膏这种事情还是拜托二哥比较好。
柯祺这人多鸡贼啊,他要是直说让谢二帮他带些香膏回来,日后说不定要被二哥取笑一番。因此他决定从侧面出击。因谢二掌管着庆阳侯府中的庶务,柯祺就忽悠着二哥在京城中开一家香膏铺子。
但他这行为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已。
香膏又分好多种,柯祺怕谢二误以为他说的是抹脸用的香膏,就在信的末尾强调了一句,是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特殊用途的那种香膏。谢二看到最后,手上的力道没控制着,信纸都被他撕裂了一点。
谢大抬头看向谢二,问:“信里写了什么,叫你这般失态?”
谢二把信纸递给了谢大。
谢大看完信,老脸一红。其实大哥风华正茂,但这一刻唯有“老脸一红”四字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