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是真的出自于内心的。
明明谢瑾华是别人眼中的青年才俊,他一直为别人所崇拜着,但是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在柯祺的身上发现闪光点,然后让自己成为柯祺的小迷弟。谢瑾华的心里总是有个小迷弟在激动地转着圈圈。
面对着这种热情无比的眼神,柯祺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道广告词。
在看我!还在看我!怎么一直在看我啊!
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谢瑾华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危险, 身体下意识往旁边微躲了一下,又把桌上放着的几本书往柯祺的方向推了推,说:“柯弟,你是不是应该看书了?”乡试要考好几场,柯祺现在还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柯祺故意逗着谢瑾华, 说:“你若是能亲亲我,我看书时肯定会更有效率。”
“嘘!”谢瑾华赶紧起身捂住了柯祺的嘴。他慌张地把桌上的书都收了起来, 一本本放进书架里,又把防尘用的布仔细盖好, 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些都是圣贤书……你当着它们的面说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柯祺正处在考试的关键期吧,谢瑾华这两天有些……过于迷信了。万物皆有灵,举头三尺有神明, 要是他们现在对着圣贤书不够尊敬,万一柯祺考试时出现了什么纰漏,那该如何是好?
柯祺抽了抽嘴角,故作惊慌地说:“可是,我都已经说了。”
谢瑾华赶紧安慰他说:“没关系的,只要你心诚,圣贤书自然不会怪你的。”
“既然要心诚……那么,当着圣贤书的面,我们是不是……不能撒谎?”柯祺问。
谢瑾华点了点头。
柯祺的眼中闪到一丝狡黠,说:“既然不能撒谎,那为了我接下来更有效率,你确实应该主动亲亲我啊。不然,我刚刚说的那句话不就成了假话了吗?”柯祺故意抬起下巴,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谢瑾华再一次用手捂住柯祺的嘴。柯祺却趁机亲了亲谢瑾华的手心。
“如果我接下来看书没有效率,那一定是因为……”柯祺故作委屈地说。
谢瑾华当然知道柯祺是装的!他故意装成了这种小媳妇的模样!因为和柯祺本身的气质不符,柯祺装得不是很好,这故作委屈的模样根本无法让人心生怜惜,只会让人觉得他的样子真是太搞笑了。
谢瑾华不敢让柯祺的人设继续崩下去,只好飞快地在柯祺的额头上啄了一下。
生怕柯祺会得寸进尺,谢瑾华赶紧转移着话题,说:“那日在考场外头喊了那些话的人,我后来命人找去了,那并不是书生,而是一个小混混。他只说,是有人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做这种事情的。”
“我早就猜到了。”柯祺说。
那些话是故意说给柯祺听的,就是要乱了他的心志。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考场外头站着那么多考生以及考生家长、友人等,要是柯祺应对得不及时,那混混说的话或许会引来一部分人的赞同,到时候整个舆论环境都对柯祺不利。要是柯祺因此发挥失常,那他的这届科举就算是被十两银子毁掉了。
“你猜到了?”
“很多人都在等着太子被废,他们好从中谋利。结果,皇上忽然要召集天下名医了,这些人的算盘就落了空。你觉得他们心里能痛快吗?”柯祺笑着说,“他们不痛快了,自然就要想办法找我的麻烦。”
那日忆仙楼中,皇上身边有侍卫,有重臣,皇上又没有下禁口令,所以柯祺说的话,应该已经被传出去了。有渠道的人都知道柯祺在这个事中发挥的作用,他们不敢对上皇上,还不敢对上柯祺吗?
“那你岂不是危险了?”谢瑾华紧张极了。
柯祺摇了摇头,说:“我没什么危险。在这种特殊的时期,他们就只敢使些小手段来对付我。就好比这一次,要是我的情绪受到影响,在考试时发挥不好,从而乡试落榜,那就是我自己没本事,活该被人算计。但他们却不敢直接买通主考官来对付我。因为,他们真那么做了,他们就把自己暴露了。”
现在看柯祺不顺眼的是哪些人?
是荣亲王那条船上的人,是四皇子、五皇子等船上的人。总之,谁盯着太子之位,谁就会看柯祺不顺眼。敌人很强大,但柯祺不是一般的学子,他身后有庆阳侯府,还有谢六元。甚至于,他在皇上那里也挂了号。如果是柯祺自己心态不好倒了霉,那无论是庆阳侯府,还是皇上,对此都没话可说。但如果柯祺被人严重地打压了,庆阳侯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事情被捅到皇上那里去,万一皇上因此觉得要对付柯祺的人就是在盼着太子永远好不起来呢?那么,他们还要承受来自于皇上的怒火。
为了太子之位,谁敢在这种时候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这几方势力不光不敢,还要互相盯着,如果谁耐不住真对柯祺动手了,其实都不需要庆阳侯府为他出头,另几方就会去皇上面前添油加醋地告密。他们确实等着废太子,但他们同时也要打压对手。
所以,柯祺其实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