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衡闻言便眯起狭长的眼眸,哼道:“原来你知道啊,看来你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
席亦缓缓勾起唇角,惹得殷狐狸防备地蹙起眉头,却听他道:“有件事我很奇怪,军部所有编内人员的社会亲属关系都有清晰的记录,唯独殷总长身份不明。”
他这句话说的蹊跷,殷衡也不急着解释,自顾自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道:“难为你这么忙,还有空关心我的私事。”
“这不是私事,你的工作涉及到联邦政府多项机密要事,当年是席老为你作保,所以这么多年来你相安无事,但现在他已经离职,作保的事自然也就无效了。”
“你现在的意思,莫非是要将我驱逐出军部?”殷衡挑眉问道。
他是不急,一旁的方啸却是脸色大变,急切道:“元帅,我愿意给总长作担保人。”
没等席亦开口,殷衡已经垂首低笑起来,他睨了一眼这二愣子,道:“你以为谁都能做我的保人么,等你升到少将级别的时候再来说这种大话吧。”
“长官,我……”
殷衡抬手打断他的话,回眸看向席亦,“你是认真的?”
席亦将桌案上的几份文件合上,道:“你不是一直想休假么,这次准你个无限期长假,下班之前去特调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吧,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说罢已经拿起自己外套披上,大步走了出去。
殷衡在他身后看不出什么表情,过了许久,他恶狠狠地把一旁的沙发踹翻,“这就想逼我坦白,绝不可能!”
方啸尚未回过神来,自己长官已经怒气冲冲去了人事部,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元帅三两句话就把长官革职了,明明就在今天上午还压榨长官做了三天的工作量,这转折完全是毫无预兆。
他赶忙追上去,道:“长官,您是不是得罪元帅了。”
殷衡眯着眼睛看他,冷笑道:“我得罪他?是他在逼我就范!我招谁惹谁了,小时候长得那么可爱,谁知道长大后满肚子的坏水……”他嘟囔着进了特殊通道,然后把方啸给推了出去,“我已经不是你的长官了,别跟着我。”
方啸愣愣地看着眼前银色的金属门缓缓闭合,心底陡然升起莫名的恐慌,好似即将遗失什么重要的宝物。
在脑海理出思绪之前,他已经按下旁边的通道按钮,快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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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夕阳霞光分外温柔。
“你跟着我做什么。”殷衡瞥了眼身后的跟屁虫,无奈地道。
方啸耿直道:“不跟着,就见不到长官了。”
眼看着就要到他在军部外面置办的房产,殷衡转过身,把这男人压在一旁的墙壁上,眯着眼暧昧地笑道:“你这是想跟我回家?”
方啸一愣,讷讷地点点头。
殷衡被他这副无辜的模样逗笑了,他道:“你知道跟我回家意味着什么吗?”
大老粗老实地摇头,殷衡伸出食指在男人坚硬的胸膛划了一圈,道:“真纯情,两名单身男子共处一室,漫漫长夜,当然要发生点事情啊。”
方啸那张坚毅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结结巴巴地道:“长、长官,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殷衡凑到他面前,道:“难道你不想?”
方毅避开他勾人的目光,轻声咳了咳,并不答话。
这样明显的暗示,这人却只会逃避,殷衡见状便黑了脸,骂道:“孬种。别再跟着我。”
说着就掏出自己的住宿卡进了大楼,男人在他身后犹豫了片刻,猛地拔腿追上去,挤进不太宽敞的电梯里,大着胆子从身后把殷衡搂进怀里,诚恳道:“是我不好,别生气。”
“不是不想,我,我只是不敢。长官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不敢妄想。”
男人的胸膛坚硬而可靠,好似不管什么风雨都可以为他遮挡,虽然他并不需要谁的羽翼,但是漂泊无依了数不清的岁月,有个傻瓜想要保护自己,这种体验不得不说实在是有些新奇。
殷衡心底难得升起一丝暖意,笑道:“嘴上说着不敢,结果……”他垂首看了眼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力气倒是挺大。”
方啸有些无措,却不肯松开手,和长官亲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梦里,他根本舍不得放手,哪怕之后被打被骂他都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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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亦刚回到家,家政机器人便报告道:“苏少在三楼琴房。”
他本身不会乐器,那间琴房是专门为苏漾布置的,所有的摆设都是按照苏家的那套仿置的,苏漾闲暇的时候会去把玩,但是这次显然不同,从房间里传出的不是席亦熟悉的曲调,而是全新的,尚未成形的调子。
身为专业粉丝,席亦对苏漾的每首歌都了若指掌,但这次的与从前的风格都截然不同。
他推开门走进去,穿着白衬衫的男孩端坐在一架古典钢琴前面,他浓密卷翘的眼睫微微垂下,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夺目的光彩,纤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