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阿更从小在皇宫大院长大,却不是贵族,是贵族养的一条狗——太监,预备役的。
深宫里的孩子哪个不是皇亲贵胄、锦衣玉食养大成人,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偏他一个歪瓜裂枣,不知父母,生于Yin暗,被众多下人左施舍右提点地带大,字识不少,宫规倒背如流,在孩子最喜欢玩闹的年纪,被灌输三六九等,如何应付乱来的主子,保住那颗项上人头,舔得一口美味珍馐。
八岁出头按理说还不到净身的时候,偏生宫里最受皇帝宠爱跟他同龄的八皇子看上他,把他当玩弄。那天八皇子骑在阿更身上当骑马,阿更瘦弱身子骨远不如皇家饲养得当的良驹,动起来随时要散架,八皇子自然摔了个马趴,头朝下。
嚣张惯了也是怕疼的年纪,八皇子哇地一哭他立刻跪得趴下。闻讯而来的皇贵妃怎么哄都不住,只好训他:男子汉,大丈夫!区区一个摔伤怎么能哭成这样,给列祖列宗丢人!八皇子止哭,心中那口气却积着没处发泄,转眼怒气冲冲指着阿更道:我是男子汉,我叫他做不成!
阿更在八皇子一声令下被绑在长条凳子上,炎炎盛夏架起火盆,吓得抖着求饶。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哭,眼泪却不听使唤直往下落。他被人粗暴撕开衣服,掰开双腿,在火上烤过的匕首渐渐逼近,阿更忘记了繁文缛节哭着哀求,却没丝毫作用,手起刀落,他也昏死在了长条凳上。
2.
多年后阿更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台阶,把奏折递给正当十四的新帝,已故八皇子的幼子的时候,八皇子依赖的眼神望向他,他不自觉舔舔唇角。下早朝回宫“辅政”,新帝乖乖趴在长条凳上吃假玉jing,他把毛笔捅进新帝稚嫩的屁股翻搅,发出嘤嘤呀呀的讨好。
他回想起当年八皇子被他架空,假死关入地牢,日日被流浪汉jianyIn还宁死不屈的模样。可笑所谓人中龙凤,最后溃败在性器插入亲生儿子屁股的时候。哪还有少年颐指气使,壮年意气风发,面对lun理纲常照样该硬就硬,太子哭成那样该射就射,带着被Cao烂的屁股咬舌自尽令人遗憾,他远没玩够。
新帝颤抖射出,全身哆嗦,努力够他的手要肢体接触。他不耐烦一脚踢翻长凳,新帝不敢再吱声。阿更拿起朱批写着回文。
三六九等?
他偏偏要玩弄人间最高的神,唾到纵情,看透妖魔鬼怪,一一踩翻。
3.
宦官专政,明珠蒙尘。
眼看师父又要说陈词滥调,阿坤不耐烦:这宦官也没祸害百姓,国家风调雨顺,也能算是明珠蒙尘?师父一时语塞,阿坤便扔下策论,专心练剑去了。
阿坤少年时正值大旱,父母死于饥荒,灾民辗转迁徙,阿坤倒在师父面前,师父就收留他长大,传授一身武艺。农业关系百姓苍生,老皇帝偏偏翘辫子,十个皇子自相攻诘多年以八皇子杀光手足为终,八皇子上台没多久立刻驾崩,新帝上台后民间饥荒问题才有解决,抓贪任良,一时间国家气象颇为清朗。阿坤对专政宦官高更无任何不满,理所当然。
若高更是正常男人,这腌臜朝廷更名改姓未尝不可,然而,宦官。师父看着阿坤背影沉沉叹气。重金悬赏高更人头。这任务,怎么出。
阿坤还是出了,于Yin雨连绵的梅雨仗剑出发,只为报答师父救命之恩。
4.
朗朗帝都,繁华盛世,各国来贺,百姓安邦。阿坤抵达帝都后日日侦查,得知高更将于今日午时迎异番宾客,坐在茶楼远远观望。
双方仪仗整顿停在主街,军人清单将围观百姓隔绝,主位车驾一人一童徐徐走下,礼部官员宣读迎接誓词。正当双方交换外事文牒,道路中央忽而滚进一球,牙牙孩童得腿间空隙钻进道路,士兵护驾举枪要杀,阿坤想救人翻窗而下,握住枪柄往后抢夺,兵刃无眼眼看迟了,却见身着锦缎一人之下的高更握住枪头,血染长褂。
剑眉及鬓,眼带桃花,肤白如玉,英俊潇洒。阿坤初见便入了迷,谁料这人开口,怪腔怪调。
稚子何辜。
场面险些大乱,俊美宦官只消四字稳住局面,吩咐新帝与礼部继续行礼,下退让位。事情便如风吹水飘荡而过。
阿坤被抓到一旁预备严查,宦官瞥去一眼,带人一齐回宫。
5.
帷帐外,大殿下,宦官伤口包扎,瞧着阿坤训话。
你是何人?
姓瞿,名坤。
闲杂回避,下场者死,为何出手救人?
稚子无辜,你亦如是。
阿坤眼神澄澈,阿更轻笑,下阶发问:哪里人氏?
桐乡。
桐乡去京千里,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取一人性命,报救命之恩。
阿更来了兴致,取谁人性命?
阁下。
阿更笑得好不欢快,仿佛身攀极乐,苍白手指轻拍刺客脸颊,道,那便留下,我等着。
6.
这一等便是三月,朝夕相对。阿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