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装着血浆的袋子没有任何区别,只应该被拘束在一个地方,有了需要就拉出来,如果没有需要,就永远的生活在暗无天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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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了,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ye都僵冷了。
他的血型……
谢童闭上了眼睛。
P型血,很多年前他曾经查过,非常,非常,非常的稀少,比俗称的“熊猫血”还要少见。
好巧,恰恰楚歌的血型,与之一模一样。
殷家当年曾经囚禁过一个人吗?把他当成人形血库一样囚禁在那里,以防家主的不时之需?
他被接到殷家里去,是因为这个身份吗?
谢童没有办法按捺住,这个冥冥之中的巧合,让他想起来,都几近于崩溃。
那天无意间在抽屉柜里看到的牛皮档案袋里的文字又慢慢在眼前浮现,他想起来其中有一个袋子,是记录的他来到殷家之前的事情,在最首页上就写着他的身体健康情况,着重加粗P型血。
他能够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相同的血型吗?
谢童眸中闪出了痛苦之色,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让手下去查当年有关的事情。
曾经他以为,自己不会背着楚歌去查任何与他相关的事情,眼下才发现,那不过是还没有遇上让他在意的事情。
他不在乎自己是个替身,他不在乎自己的家破人亡,然而这骤然出现的、他或许只是个行走的血浆袋的可能,终于让他在乎起来。
也教他心脏如同被戳了个窟窿,无比的痛苦。
长夜明灯火,他驱车归来,站在暖光阵阵的大宅外,连走进去都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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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发现谢童似乎又忙碌了起来,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离开的时间越来越早。
他以为是遇上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还想着下次等谢童回来,便问问他,要不要帮忙,但一直都没等到。
反倒是等来了一个消息,似乎有人在查,当年殷家死掉的那一个人形血库的事情。
来人手段十分隐秘,但那是何其重要的一件事,不过稍稍探寻,便被报给楚歌知晓,他当即便令人反向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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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信息都被掐断,甚至自己都有可能已经暴露了,谢童心中却一片漠然。
终究是有信息被查出来了,就比如在他进入殷家前一年,那个曾经养着的、人形血库,去世了。
那为什么他被接入殷家……似乎也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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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在追查到是什么人在查当年的事情后,噤若寒蝉,都不知道如何向楚歌汇报。
那些心腹……都还是知道的,当初谢童之所以被楚歌关注的原因呐!
眼下这位主儿突然查到了这上面去,他们不敢耽搁,立时禀报给了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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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随明月。
一片漆黑里,只有银光渐渐勾勒出人影。
在看到大厅中,坐着的那个、衣裳单薄的人影后,谢童的脚步蓦地僵住。
无声无息的对望,两人在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面庞。
谢童扯了扯唇角,道;“还没有睡么?”
楚歌道:“你想查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我。”
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谢童终于出声:“殷叔叔,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只要你说,我就信。”
第一个问题。“我的父亲,是你放火烧死的吗?”
一片寂静。
第二个问题。“我的母亲,是你让她染上赌瘾的吗?”
难堪的寂静。
第三个问题。
谢童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在长久的静默中,他几乎说不出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拼凑出一句话:“我还没有到殷家来的时候,你关注我……是因为P型血吗?”
无言静默。
谢童立在原地,久久的不曾说话,他曾经以为自己尝过时间最可怕的苦楚,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痛彻心扉。
只要骗一骗他,哄一哄他,就可以了。
只要楚歌出声否认,哪怕只是摇摇头呢,他也是相信的。
然而从始至终,楚歌没有说一句话,他无言的坐在大厅中,就仿佛变作了一尊僵硬的雕塑。
就这样吧,谢童痛苦的想,仿佛有一盆雪水从头顶上浇下,浑身都变得冰冷起来。
“谢谢您对我这么多年的照顾,殷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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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茫然的抬起头,望着天外的月光。
谢童转身就离开了,仓促的,踏着月色后退,毅然决然的走出了殷家的大门。
在那以后,楚歌再没有见过谢童,似乎执意要与他划开界限,他甚至连殷家大宅都不回了。
老管家忧心忡忡的问:“您是和小谢先生有了什么矛盾吗?”又道:“当初您就不应该和他结婚,这活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