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花香气, 教人生出眸中旖旎的遐想。
谢童抽出纸巾,一点点擦拭干净之间的浊|ye,随即将之扔进了垃圾桶中。
他大步走到盥洗室内,立于镜子前, 看着其上映出的那张五官明朗的面庞,因为适才的自|渎额角有些微汗珠滚落。谢童勾起唇角,莫可名状的一笑。
于是, 镜子中的青年也笑了起来, 只是眼里有渴求而不可得的光。
没关系, 谢童想,他掬起一捧清水,拂上了自己的面容。
再等等,迟早,都会如他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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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小桌上,面对面摆了两副Jing致的碗筷, 熏黄暖光下,依稀可见这一桌菜色琳琅。
然而在那之上, 热气渐渐都消失了。
Jing心烹制的菜肴早已经冷透, 与其下, Jing美却冰冷的瓷盘并无甚区别。清澄的汤汁面上也浮起了一层白腻腻的油花,四散漂浮着,一点一点,看着教人犯恶心。
红木桌前的男人穿着宽松的家居服, 无声的看着这一桌由热气腾腾再变得冰冷发腻的菜肴。
他身前的碗筷,也一点没有动过的迹象。
许久之后,楚歌放松了身体,缓缓靠在了坚硬的木质椅背上,他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几点了?”
回答他的是管家,平淡又严谨:“八点过四十三分。”
居然才八点?
楚歌闭着眼道:“梁叔,我以为已经九点了呢。”
管家望着他,目光中有着克制的担忧,这个点远远过了平日里的晚餐时间,对于身体来说并不好。
他的目光看向了桌上一尘不染的两副碗筷,心里又升起了极为强烈的不满。
距离最后一道菜被摆到桌上,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而楚歌,也已经等了有那么久,直到现在,谢童也没有回来。
他怎么敢这样呢!
管家生气又愤怒的想,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敢让家主等这么久,难道只不过在高位上待了些时日,就让他飘飘然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吗?
灯光下,闭起眼的那张面容是一种血色寡淡的苍白,连眉梢都透着淡淡的倦怠。
管家道:“先生,这么晚了,不要等了吧。”
许久都没有应答,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管家上前一步,或许是惊动了沉睡的人,终于听到了淡淡的回复:“……等到九点再叫我。”
一时寂静且沉默。
年迈的管家不动声色朝着外部使了个眼色,于是在外候着的人便晓得了意思,急急的在外联系。然而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无论是谢童,还是他的下属,拨打电话后都是无人接听。
明明电话是通了的,但那一边,从头到尾都没有应答,就好像要等着拨过去的人自行挂断。
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的拨出,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同一个,漫长的等待后就是嘟嘟嘟的忙音。终于有一次,拨打后不再是漫长的等待了,直接就听到了一句话。
“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佣人彻底愣住了,捏着手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向管家做回复。
在看到管家转头,用以询问的眼神后,佣人无力的摇了摇头,做出了口型。
Jing通唇语的管家立即从中出了准确的信息,几乎无法形容心里压制不住的不满与愤怒。
居然用这么粗暴而简单的手段来抵制。
太不知趣了。
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眼下谢童所拥有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家主给予他的吗?把他从一个平民混混带上了高位,就换来了这样无声的不配合与反抗。
只不过就凭着一张脸而已。
只不过是当年来到殷家的时候,时间与条件都十分凑巧而已。
全身心的依赖,竟然让家主改变了念头,彻底放弃了当年把他当成血库的初衷,甚至将他养在身边,仔细教导,带他长大,那之后,又一手将他送进了殷家的高位。
单反任何一个人,得到了这样的优待,恐怕都会诚惶诚恐,受宠若惊。
也就只有这个谢童,Yin险狡诈的要命,偏偏又在家主面前装出一副乖巧模样,生生把原本理智冷淡的人迷得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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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针归到了十二点的方向,与粗短的时针恰恰形成了九十度夹角。
管家看着似乎已经要陷入睡眠中的楚歌,提醒道:“先生,已经到九点了。”
片刻后,终于等来了淡淡的问询:“谢童呢?”
“并没有回来。”管家道,“……谁也联系不上。”
楚歌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撑着扶手起身,因为适才坐了太久,头脑甚至一阵晕眩。
好容易终于让眼前的色彩稳定了下来,停在了色泽已然有些黯淡的菜肴上,只不过停留了一瞬,眼神就飘开了。
楚歌说:“撤下吧。”
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