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痛径直叫奴才们进来架他出去:“甭敬酒不吃吃罚酒,快快快,滚出去,别碍眼。”
司徒申就是根套了块破布的竹竿子,轻易便被人拖出去,嘴里仍不放弃地大嚎:
“九爷——!”
“越王殿下——!”
“您得为下官做主啊——”
1185.
郝痛遥望他们“送客”,弯腰垂首凑到越王耳边,忧心忡忡地劝解:
“主子千万别听他胡诌被挑拨了去,九千岁对您的好,有眼睛的都能看见。”
陆离听着听着挑起一边眉梢,淡褐的眼珠子斜过去睨他:
“你这意思是我没眼睛?”
郝痛跪地:“不,不不!奴不敢!”
陆离挥手:“得了,你过去看着,把他赶远点。”
郝痛领命,躬身后撤:“是。”
“慢着。”
九皇子叫停郝痛:“拿些银两给他。”
郝痛一愣,满心不情愿:“您还真要给他啊?”
陆离又看他一眼,哼出一个单音:“嗯?”
郝痛不敢逾矩:“是。”
1186.
郝痛尽心尽责看着下人们把司徒申赶出去老远,回来却撞见小主子正往外走:
“主子?”
他转过去跟着追问:
“主子您去哪儿?饭没吃完呢,都怪那杀千刀的,我着人给您热一热!”
“不吃了,我去找曹岐山。”
九皇子甩给他一句话,匆匆离去。
“哦……哦!”
郝痛只得应声停在原地目送,倒是满怀欣慰地想,看那丑东西挑拨离间有什么用?
主子跟九千岁好着呢。
不过主子最近去监理司去得很勤啊,想以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都不像是一个人了。
1187.
陆离走不出几步就气喘吁吁,不堪大用地慢下步子。
眼看着四周无人,他回过头,低声跟屁股后面的乐子碎碎念抱怨:
“……他还怪我和别人交从甚密?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乐子知道主子说的“他”是谁,但听不语。
“难道我非得听他的不可吗?”
陆离习惯他家小奴才的寡言,自顾自解闷:
“算了!谁让我命都是他给的,就当是还债。”
乐子这时才出声:“不,主子,不欠,是他断……毒。”
九皇子顿步,回眸瞥他。
乐子自知失言,低头道:“他利用,您。”
陆离收回视线,直视前方,自暴自弃地说:
“用就用吧,反正我也不想活!”
说罢,他扯着乐子的手往王府门口而去。
乐子深黑色的双眼注视着前方的小主子,嘴角咧出一道诡谲的弧度,与僵冷的面部形成鲜明而奇异的反差。
1188.
魏子阳大步走进监理司后院,远远望见越王殿下蹲在地上,似乎在认真地搓着什么。
他走到专心致志的九皇子身后,低头观察。
原来在磨一块小木板。
魏子阳没有刻意压脚步声,陆离自然早早听见动静,百忙之中抬头瞅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哗啦哗啦打磨他的小木板。
1189.
魏子阳观摩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提问:“殿下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