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2.
晋王府。
大皇子近侍:“那个司徒申贼眉鼠眼,看他就像心怀鬼胎之人。”
书生模样的逐云辩驳:“司徒申一介布衣不足为虑,要共商大事,还得看曹公公可信与否?”
晋王陆丞负手踱步,自言自语:“曹公公究竟是怎么想的?”
逐云又道:“只怕他是脚踩两条船,借您当幌子,实则扶越王。”
陆丞走到王琛身边停下:“你说呢?”
王琛正是监理司的司浴太监。
他声音尖细但故意压得很低,舒舒服服地把话送进晋王耳朵里:
“您听一听现今儿外边是议论九千岁与九皇子的多,还是议论他和您的多?”
“自然是说九弟的多。”陆丞一回头:“难道?”
王琛细细地说:
“说哪个的声儿大,哪个是幌子。”
“王公公的话在理。”近侍应和:“是,越王确是个没权没势没背景的好傀儡,但是光凭着他一个光杆儿,能起什么用?”
众人点头。
他得了支持,继续分说:
“不谈朝廷里,就是后宫,有几个真正站曹公公?他现在的威势,不过狐假虎威耳,何况监理司的龙卫也是他身后那位的,到了‘那时候’,能听他的吗?所以他最后还得和殿下您合作,最为稳妥。”
晋王忖度一阵子,道:
“不能冒险,要想法子把他跟九弟彻底断开。”
1183.
越王府。
郝痛听完司徒申挑拨离间的言论撇了嘴角,皱起一张扁平脸。
九千岁对主子怎么样轮得着他一个外人指摘?
他懂个屁。
陆离轻嗤,低下头摇一摇。
司徒申看他无动于衷,更加急切地表忠心:“九爷,我知道我能留在颍都一定是您在背地里相助……”
“我没有做什么。”陆离摆一摆手照实说了打断他的话,视线偶然一扫,倒是在司徒申腰间捕捉到一件眼熟之物:
“司徒兄与本王当真有缘,我似乎也有一块那样的玉,郝痛,你看是不是?”
郝痛顺着小主子的示意望去,眯起眼睛打量,故意加重语气说:
“主子是有一块,瞧着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陆离疑心顿起,摸向自己腰间。
今日没佩那块玉。
可那抵司徒申饭钱的玉佩应当早已跟春风阁换回来了呀?
司徒申枯瘦的手伸到腰间,忙要解开佩玉,惊恐不已:“是下官冲撞了!下官冲撞了!这就取下来!”
陆离阻止道:“不必,你戴着,无碍。”
他向来不兴味配饰的形制规矩那套,便未加深究。
只是如此相像……
古怪。
1184.
默然无语片刻。
九皇子不动声色说一句:“行了,你走吧。”
司徒申仿佛没听清,反倒走近两步:
“殿下?”
郝痛见主子面色冷淡,自己也早看这瘦竹竿一样的丑八怪不顺眼,恨不得早早拿把扫帚赶他出门,闻言立即帮着逐客道:
“耳朵聋了?没听见啊?主子让你走!”
司徒申没得采莲一事的准信,当然不肯就此罢休:
“下官求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