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勾着脖子瞅他,自己和自己一问一答也说得热闹:
“你去监理司吧?”
“我看你这方向就是去监理司的,我也正要去呢。”
“你瞧瞧这多巧啊曹岐山。”
1153.
曹岐山沉默着走出很远,突然顿步:“越王殿下,您该去找杜姑娘。”
陆离刹不住脚差点撞他背上,听罢一愣,转过屁股就说:“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找。”
曹岐山提起他后脖领子。
陆离半空中捯着小腿转悠过来,面冲他坏笑,忙不迭和心情不愉的大阉人表忠心:
“逗你玩,我找她干嘛呀?当然是工作重要,我最爱工作了。”
曹岐山随手丢开臭崽子。
1154.
九皇子冲出去踉跄两步,得到大阉人的回应后备受鼓舞,厚着脸皮凑过去热切追问:
“不过曹岐山啊,你回监理司怎么会走这条道?”
曹岐山不急于搭理他的话,泛细纹的眼尾睨向后方——
楚王齐王仍留在原地。
他收回危险的眼神,对陆离冰冷地扔出二字:
“公务。”
说罢大步流星走开。
随行的魏子阳腹诽,公务?出来一趟什么都没干就回去了,哪儿来的公务?
……哦?
哦——哦!
他瞄一眼不依不饶缠在曹岐山屁股后面的九皇子殿下。
确实公务。
太公务了。
1155.
有曹岐山在,四五皇子不便阻拦,只得目送九弟与监理司一行人离去。
陆悦望着九皇子追在昂首阔步的曹岐山后面一路小跑,啐道:
“伤风败俗。”
陆恽扯他一把:“你今天怎么回事,说的什么怪话。”
陆悦别扭道:“九弟和那老太监关系很不一般。”
陆恽没觉得奇怪:“不是一向如此吗。”
“也太不一般了。”
陆悦斟酌着上回在越王府看见的诡异场景,实难启齿:
“他和曹岐山好像不是……不是外面传的那样。”
陆恽疑惑看他:“那是什么样?”
陆悦摸鼻子,含糊其辞:
“没事、没什么。”
虽然……
但是……
九弟究竟为何要往衣服领子里塞那阉贼的脑袋?
1156.
监理司东间。
一室寂静,唯闻纸张翻动声、椅子嘎吱声、越王殿下的呵欠声。
“哈——啊——”
陆离右手拿褶子,伸出一个大大的懒腰,哈气连连:
“我听人说,九千岁是个大忙人,如今一看也不见得嘛。”
他装模作样叹完气,从眼角悄摸悄莫观察大阉人的反应——
曹岐山岿然不动,专注于面前文书,仿佛封住五觉。
“……”
陆离褐中透蓝的眼珠子滴溜一转悠,一本正经翻过一页,也学大阉人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桌下,他却暗中踢了鞋,脚丫子抻过去大喇喇翘在九千岁胯间,蜷起趾尖拱一拱。
早上那一下明明有东西,大阉人下面究竟怎么回事?
他非得弄个清楚明白不可。
曹岐山看也不看,抬脚也从桌下踹他椅子腿。
“嗵!”
“嘎吱——”
“啊!”
“哗啦!”
幸亏陆离凭借多年与大阉人斗智斗勇的经验,反应迅速。
撤回探查军情的脚丫。
拽住桌子边沿。
腾地起身。
才没摔一屁墩儿和椅子玉石俱焚。
劫后余生的越王殿下悬着一只没穿鞋子的脚蹦跶,回头看屁股底下的椅子——
已然惨遭老阉货毒脚,碎尸万段。
他顿生怒意:
“谋杀啊!你怎么这么虎!呢……小~娘~子~”
话没骂完,他瞅着曹岐山的周身黑气,瞬间转出一道柔情蜜意的调子:
“淘气,就喜欢跟你家相公耍小脾气~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