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
齐管家摇头,这只是开始。
“傅……傅庭……那里……不要……”
水声,水声。
齐管家再摇头,果然啊果然。
“嗯……傅……嗯……啊……”
水声混杂著撞击声喘息声。
“太……深了……啊──”
齐管家捂著鼻血想,唉,我的春天在哪里啊。
68
68、番外三 伤疤去除法(上) ...
这几日,京城里很热闹,倒不是因为要过什麽节日,大家都是为了裴王府门口张贴的一张榜单而来。
这不,王府早晨连大门都没开,门口已经排起长队了。
“张大夫!幸会幸会!”
“哦!原来是李大夫!再哪里高就啊?”
“呦!这不是王大夫嘛!咱们一同南下游历後也有五年没有见面了吧!”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皇府门口,一片唧唧喳喳打招呼问好的声音。表面上一派和祥,实则底下是一片汹涌的波涛。
齐管家整整衣裳,吩咐下人将门打开,他手中有一份长长的名单,只见齐管家清了清嗓子开始喊:“第一位,王边资大夫,第二位,李誊眺大夫先请随我来。其余人请跟著府里小扑去偏厅等候。”
王大夫李大夫连忙对著齐管家作揖,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王府里走去。
裴傅庭的屋子里烧著炭火,小尘只批一件外衣,半倚在床头,眼中满是哀求:“傅庭……不碍事的,你还是别让他们来了……”
“尘儿是怕害羞吗?”裴王爷陪著他坐在床头,给他紧了紧往下掉的外衣,将被子更捂的高了些。
小尘摇摇头,又点点头,复又摇摇头。
裴傅庭低低的笑了:“尘儿,你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费了那麽大的章折,又不是什麽大病……”
“这是我心头上最大的一块病,尘儿忍心让这病时时刻刻折磨我吗?”
小尘轻轻叹口气:“那也不用叫那麽多的人。”
两人正说著,齐管家已经将两个大夫请了过来,王大夫先进门,李大夫在外面候著。
“草名王边资见过王爷,小王爷!”
小尘听了他的名字,噗哧一笑。王大夫知道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像鞭子,脑门上顿时逼出不少冷汗。还好裴傅庭是个比较开明的人,他微微侧开身子,亲自给小尘脱下外衣,又将他拢到自己怀里,露出後背给王大夫看他身上伤疤。
齐管家将火盆里的火又挑的旺了些,王大夫见小王爷身上狰狞的伤疤,确实吃了一惊。
“这……”王大夫跪在裴傅庭面前问道:“草民斗胆问一句,小王爷身上可是鞭伤?”
小尘脸埋在裴傅庭胸口,身子几不可闻的轻颤了一下。
“是鞭伤,还有其他的小伤疤。”裴傅庭拿被子将小尘包好,看向王大夫的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说说你的方子吧。”
齐管家将备好的纸笔端上来,王大夫在上面写了几剂药,然後又从袖子里摸出一罐药膏:“这是草民家里祖传的好东西,一般的疤痕都可以去掉。”
药房和药膏都留下,王大夫磕头走人,接下来又来了十七八个大夫,先给小尘看伤,也纷纷写了药方子,有些也当即留下药膏药粉,这样的会诊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王府里给这些大夫都是留了饭和住处的。
小尘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昨晚知道有很多大夫要来给自己看身上那些伤疤,就忐忑不安睡不好觉,现在折腾了一上午,听那些大夫都说著同一套话,小尘都快背下来了。
“尘儿累了吗?吃过饭先睡一觉可好?”
小尘想那些大夫总还要治病救人,一直在王府里等著也不是办法,於是慌忙摇了摇头。
裴傅庭听著炭盆里偶尔传来的!啵声,自己也脱去靴子,挨到小尘的身边,他脸上带著淡淡的忧愁,小尘看了不禁伸手去勾他的指头。
裴傅庭反握住他的手,问道:“尘儿,这一身的伤,都是因为我,你恨我吗?”
吃了那麽多苦,受了那麽多罪,在草原上为了自己的计谋平白无故的挨一顿鞭子,伤的那麽重,如果当时没有喂他喝放了续命丸的面汤,尘儿或许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想到这些,裴傅庭就心如刀割。
小尘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姿势道:“我总想著,王爷有自己的苦衷,恨是恨过,可是王爷是天下人的王爷,傅庭才是我一个人的。”
裴傅庭只紧紧搂著他,半晌才说了一个字:“好。”
用过午饭後,屋子里进来一个让小尘觉得浑身都发酸的人。
叶贤站在屋子里,笑眯眯的打量著小尘:“扎针的时候就想一并治了你身上的伤。”
小尘身上又是一阵酸,那又长又细的针扎进去,总会有这种感觉。
“你不是回江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