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贤果真是手法极好,李狄说他是临安最好的大夫一点都不为过。
施了一柱香时间的银针,小尘身上发了一通热汗,胃部暖暖的从来都没有这样舒适过。
叶贤将最後一根银针从小尘的身上拔去,吩咐裴傅庭道:“一会儿给他喝一碗鸡汤,里边可加了不少好东西。以後每日这个时辰我都会为他施针,回去以後好好养著,可保不会再犯。”他说完又笑眯眯道:“小晨啊,不急,给你扎了一身都不痛,你师傅那两根再扎一会儿也无妨的。”
裴傅庭轻轻哼了一声,自己将针拔了出来。下人给他递来一碗熬好的鸡汤,他便亲自端了坐到床上喂小尘喝,又怕他出了一身汗冻著,捞来薄毯给他披好。
白天依旧是习武练字,逢著天不下雨的时候,裴傅庭便会带著小尘去临安城里转转。此次虽然遭了水灾,可临安到底是座繁华的大城,笼在烟雨里的玲珑建筑处处透露著Jing美绝lun。
两人也去了楼外楼里品尝了说好了到江南必吃的正宗的西湖醋鱼,那鱼俨然已经贵成了天价,楼外楼里只散散的坐了三桌,老板亲自站在门口迎著客人进来,生意维持的十分艰难。眼看那白花花的银两要为了一条鱼花出去,小尘又心疼了,结果两人吃一顿中饭只叫了两个菜,裴傅庭报一个菜名小尘便说不喜,直到他说菠菜羹,小尘才点头称好,谁知那羹也很贵,被小尘吃的一滴不剩。
这两日银针不断外加得到了很好的修养,小尘的脸微微丰腴了一些,透著漂亮的淡粉色,裴傅庭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满意。李府里的人见了他也没有一个不喜的,特别是李狄从小只得一个妹妹,又对他不亲,他便将所有的喜爱之情都加到了小尘身上,有什麽好吃好喝好玩的东西,都会给他送来。
只是……
小尘发现最近半夜里醒来的时候,裴傅庭经常都没有睡在床上,有的时候他会迷迷糊糊的想王爷大约是有事出去了,他便会一遍数著羊儿一边等著他回来,可是等到再次沈入睡梦中之前,身边的床都是空的。可是等到早晨醒来的时候,王爷却早已经在一边用一双深邃的眼睛注视著自己了,仿佛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晚小尘睡前喝了一大碗的茶水,午夜醒过来以後尿意很重,他往外靠了靠,床是空的,便知道裴傅庭又不在。不知为什麽此刻小尘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乱糟糟的,他起身在夜壶里解决後便惶惶然的站在房间里看著外头憧憧得黑影。
这时窗户突然被无声的推开,从外面飞进一个黑影,一瞬间就将小尘的嘴捂住了。
“尘儿,别怕,是我。”
小尘一颗心几乎从胸膛里跳出来,他拼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裴傅庭反身将窗户关牢,带著他窜到床上,将床帷放下後轻轻吐出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黑漆漆的小尘看不清裴傅庭此刻的打扮和模样,但是他凭直觉知道王爷受伤了。
“傅庭……”小尘低低的问:“你伤到了?”
原来王爷夜里不见了,一直都在做很危险的事情。
裴傅庭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後床上响起脱衣服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小尘听他讲道:“尘儿,我枕下有瓶药,你帮我取来。”
小尘慌忙探手去摸,果然摸到一个凉幽幽的小瓷瓶。
“伤口很小的,不碍事。”裴傅庭正了正身子,他的伤在手臂上,随身携带的药膏乃是裴傅欣调的圣品,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居然今天用上了。
小尘鼻子灵,已经闻到了在手臂上的伤口,於是拿手指头轻轻的摸索上去。
不长的伤,可是很深……那哪里是小伤口!分明是道大口子!
裴傅庭手臂上的肌rou疼的一崩,强忍著痛,只是不想让小尘担心。他刚才已经探到了李老爷放帐本的密格,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毫不起眼的暗器所伤。
小尘闭上眼睛,将脸贴了山去。
黑暗中,裴傅庭感到有shishi温温的东西一下一下轻轻拂过自己的伤口,待他反映过来的时候才知道,那是小尘的舌头!
“尘儿!”裴傅庭低低叫了一声。
小尘满嘴都是血腥味,胡乱的应了一声,继续舔。
“你就不怕上面有毒?”
小尘一愣,说道:“尘儿只怕会弄疼傅庭……上一次给小王爷治,弄的他好疼呢……”他说完又埋下头去卖命的舔弄,随军出征的时候大夫让他舔开裴铭双腿上黏著在裤子上的血,这一次王爷的伤口也粘在了衣物上,必定也是要舔开来才能治疗的。
裴傅庭心里一紧,知道小尘曾经也给裴铭舔过,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而他这样轻软的舔弄又不可遏制的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尘儿……”
比起从前带兵打仗的伤口,今日所受之伤根本不屑一提,可心底的这堆火烧了这麽久,今晚却是扑不灭了。
裴傅庭一手捧了小尘的脸,那半大的孩子半截舌头正伸在外头,裴傅庭低下头,将其吮入口中。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