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奇珍异宝无数,屋顶是由透明的莹壁制成,若是自月下飞过那屋顶,便可瞧见两人在里面相拥而眠。”
“……”阁主一时失笑,“这怎么可能,中间还搁着一池……咳,我是说,史书记载,凌峰主容貌出众,燕峰主又怎么可能任由别人看见他娶进门的美人睡着的模样呢?”
众弟子不由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是么?”只听一声轻笑,崖边一根斜伸出的树枝之上,白衣男子一跃而下,远远地落在了水潭中一方石蒲团上,似笑非笑地抬眸看来。
众弟子凛然一惊,纷纷挺直了背脊:“见过殿主。”
阁主也跟着打了个激灵,若无其事般挤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殿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殿主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灰,眯眼笑道:“阁主,我瞧你所讲的鸿蒙史与书上有所出入,想与你探讨一番。”说着他环视了一圈瑟瑟发抖的众弟子,“今日便讲到这里,明日我与阁主一同领你们入卷一看。”
“……是。”弟子们一见到他就像被激发了生存意志似的,机敏得不得了,飞速就散了个干净。
只有那个女弟子磨磨蹭蹭地收着笔记,忍不住失望地咕哝了一句:“可是阁主还没有说到宴席之后的事呢……”
“之后的事?”嚣张的殿主一手拽着温顺的阁主已踏上了山径,闻言停下脚步,不怀好意地在阁主脸上扫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正是我要与阁主探讨之事。”
“……”正如阁主不知为何忽的涨红了脸,女弟子也不知为何手一抖,电光火石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整个人都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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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色,孤月皎皎,星河浮槎,千百年一如昨日。
圭泠界中前来道贺的修士们酒足饭饱,也看够了热闹,渐渐地便散去了。
顾怀心中欢喜,来者不拒,被圭泠界的长老和古玄钟灌了不少酒,凌容与看他脸上一片醉醺醺的晕红,一点峰主的威严都没有,便心中不悦,趁人不注意拖着他溜走了,同时扮演娘家和婆家的出泉宫门人却无辜躺枪,一个个被灌得东倒西歪。司空磬拎着壶酒坐在桌子上,醉眼朦胧地巡视了一圈,拍桌怒道:“这两个不讲义气,竟敢先跑?!”
“是啊,是啊,太过分了!”昊蚩坐在地上拼命点头,他今夜一半的酒都是替小师兄喝的,被人群围堵群攻,许多佳肴都没吃着,想想就可气。
众人皆义愤填膺地附和起来。
古玄钟歪倚在一个象牙柱之上,闻言抚掌大笑:“跑得了么?他俩的婚房可是我布置的!”
众人眼眸一亮,纷纷由怒转喜,借酒壮胆地嚷嚷起来:“走走,闹洞房!”
另一边空寂无人,清辉流转,僻静的凌家殿宇后院之中,两个人正在翻墙。
凌容与熟练地几步翻上了光滑照影的白玉高墙,骑在墙头向另一个红衣新郎伸出了手。
“真的要跑么?”顾怀捧着盘Jing致的点心站在墙下,顺势塞了一块在他手里,神色还有些犹豫,他这会儿脑子里一团浆糊,全是酒水,“……大家都在前面,咱们去找他们好了。”
“别傻了,这里的术法封印一看就是古疯子干的,”凌容与嫌弃地看了眼手中黏糊糊的点心,随手向后一抛,“再不走,今晚休想安生了。”
顾怀呆呆想了一会儿,忽笑了起来:“难道他们真敢来闹洞房?你把婚房里弄成那样,也太狠了。”说话间他伸出手。
凌容与一把将他拽了上去,只觉手上又滑又黏,摊手一看,上面全是糕点粉末,不由脸色一黑。
顾怀犹自笑眯眯的毫无所觉,见他摊着手似乎不知所措,竟凑过去,探出舌尖在他掌心飞快地一舔,末了咂咂嘴:“甜的。”
凌容与只觉手心一烫,连带着心都烧了起来,眸色一深,正要翻手抓住他拖过来,却觉那灼烫已化作了黏shi,与粉末和在一处,越发恶心,脸色不由更黑了,甩了甩手,气极反笑地瞪了他一眼,咬牙道:“这仙人醉,你到底喝了几杯?”
顾怀想了想,忽乖敏地凑过去抱住了他,心满意足地亲了一口,喜滋滋地喃喃道:“大美人别生气,生气更好看了。”一面说,一面便觉他怀里舒服得很,周身涌起一股陶然醉意,蹭了蹭竟就闭上了眼。
“……”凌容与血气翻涌,差点将他一把推下去,看着他抿起的嘴角一个乖巧的酒窝,终究没狠下心,冷笑一声,用力咬了他脸颊一口,“好,今晚就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唤我。”说着半抱着他翻身而下。
与此同时,古玄钟领着司空磬一行人,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地……蹲在了婚房之外,听了半晌,里面漆黑一片,悄无声息,司空磬第一个忍不住,拾起块石子扔了过去——“轰!”
顾怀迷迷糊糊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已身处在小阁楼的床榻上了。房中悬着一盏四角流光灯,摇曳的灯影之下,凌容与已脱掉了两人的大红喜服,只着中衣,披散着头发坐在他身侧,手里拿着本什么图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