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峰没想到他问这个, “就是他爸之前算封疆大吏, 刚被调进京, 据说有可能会是下一任常委, 只是有可能啊。”
夏天没吭气, 半晌, 十分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们这些官二代,真是无耻带冒烟。”
好嘛,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高建峰无辜受牵连, 决定跟无耻划清界线:“我不能算吧?我就一安分守己的良好市民,再说也不是个个都这样,像周天羽这种早晚得祸害了他老子, 我明天就去找他……”
“不用。”夏天再度打断他,“又不是冲你, 他这是冲我。”
高建峰眯了下眼,心说那还不是一样, 你和我还有什么区别吗?
“他又不知道能不能被你发现, 你俩的照片放在手机里,只能说是有备无患吧,真流出去他也不会怕,反正有他老子能找人摆平, 至于你……也一样能,所以他犯不上得罪你和你们家人,但是我和你的照片,大可以加工一下,然后再发出去。”
夏天说着,手指一下下敲着桌子,脑子里固有的,那根涉及Yin暗小伎俩的通路被彻底开启了,他按图索骥一番,便大略能猜出周天羽到底想干什么。
“欺负我没背景,压不下来?”夏天冷笑了下,“本周五不是有场狗屁企业家论坛么,之后是酒会,有省里大佬出席,还有京里大员出席,会场上随手发个匿名彩信,就能让我颜面扫地,姓周的九成是这么打算的。”
高建峰坐在他身边,不由自主捏了好几下自己的胳膊,夏天语气冷静,分析条理清晰,然而他听着只觉得一阵委屈,当然是替爱人委屈。麻烦是自己招惹下的,到头来却要夏天替他背锅,周天羽的确不好动,但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这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夏天对高建峰想什么早有预料,看着他笑了笑:“我不会让他得逞,既然能想到我就有办法应付,你别管了,这梁子早晚得结,但是是我和他的,你踏实折腾上市,犯不上为这点事Cao心。”
之后沉默了一刻,高建峰估计夏天是在想辙,也就没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举凡这种时候,夏天就会特别招人,至少特别招他——面容沉静,侧脸轮廓坚毅,高建峰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下午,隔着一条马路,他看着安静如画的少年靠在树下,周遭的天地仿佛都被渲染出了一股苍凉、落寞,但在一眨眼之后,少年却已扬起下颌,带着一股傲岸,原地满血复活了。
永不放弃,永不妥协,好像敌人越是死咬着不放,越能激发他的勃勃生气。
这厢夏天理清了思路,抬眼看看高建峰,蓦地发现对方眼里似乎流动着掩饰不住的激赏,他不觉微微一哂,“行了,该你解释一下照片的事了。”
嗯?怎么突然又说回来了,高建峰立马装傻:“挺好看的啊,不是说洗出来吗,回头我………”
“少装,”夏天敲敲桌子,“之前交代清楚了么?细节完全都没说,姓周的对你有意思,意思到这步了?跟游泳池里都快贴面舞了。”
高建峰讪笑:“你这比喻不恰当,我连头都没回,显然是根本就不想看他。”
夏天哦了一声:“他碰你了吧?”
不提这茬还好,提起来高建峰再回想还一阵反胃,悠悠站起身,他打算给夏天来个彻底失忆:“那什么,我先去刷牙了。”
“碰你哪了?”夏天也站起来,步步紧逼。
高建峰下意识往后退,结果被夏某人直接推倒在了沙发上,“我真忘了,其实也没碰上……你想我反应多快啊,不可能让他有得手的机会。”
说这话真不害臊啊,高建峰边答对边想,反应快还让人给碰了,而且这事特别不禁琢磨,眼下那块皮肤好像又微微有点发烫。
夏天是成心想欺负一下高建峰,谁让这人总是那么理直气壮,他当然半点都不怀疑高建峰对感情的忠诚度,这人他太了解了,高建峰和一般男人的区别就在于不可能Jing虫上脑、无爱生欲,一方面是多年克制养成的习惯,一方面是因为天性使然,想让高建峰动情,必须得先让他动心,妥妥的是身体服从于情感的那类人。
但这么一来,坏处也显而易见,实在是太不敏感了啊!
随着阅历渐长,高建峰越来越成熟了,如果说从前只是一枚璞玉,历经岁月打磨,如今他已蜕变成更为光华夺目的宝石,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依然保有一颗赤子之心。论鬼蜮伎俩,论算计人心,高建峰无论如何不是自己的对手,这样的人合该干干净净一辈子,所有糟心的烂事都交给他处理就好,他愿意为此,永葆爱人不被世事污染。
“到处招蜂引蝶,完事还一点自觉都没有。”夏天口齿不清地控诉,对着高建峰又啃又咬,展开了一通惨无人道地蹂|躏。
高建峰无处躲闪,也自觉有点理亏,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耳垂被揉搓得发烫,痒得他笑成一团,只好服软:“天哥、天哥我错了,等会儿让你爽还不行?”
“这可是你说的。”夏天停嘴,抬头笑看他。
感觉有点不妙,高建峰立即坐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