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殷牧悠方才对白禹说的那些话,在脑海里不停的响彻开来。
他忽然之间很羡慕。
只有被保护成那样,才有资格犯傻。
像他,再也没有那样的资格了。
厉靖言深深看了一眼殷牧悠怀里的白禹,心里莫名泛起几分艳羡来。
—
这一次回到冰宫后,乾元伤得最是严重。
愈微过来替他疗伤的时候,才淡淡的说:“乾元前辈,你的灵气异常紊乱,在体内横冲直撞,再这么下去,你很有可能生出心魔。”
愈微本是好意,那群正派联盟的人听到,脸色纷纷难看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呢?心魔这事能随便乱扯的吗?”
对他们而言,心魔两个字无异于催命符。
极北是流放之地,里面不仅有妖族,还有许多他们人族的弟子。
那些生了心魔的人,要么自我毁灭,要么就是被吞噬得一干二净,自甘堕落的被流放到极北。
正因如此,他们听到了这两个字才会这般害怕。
愈微站起身来:“我只是好心相劝,你们若是觉得我在咒乾元前辈,那便当我是这样。”
他心里格外厌烦,这些人总是这样,迟早有一天他要将他们屠杀干净,一个不留。
“我们何时这么说过?你们极北的人,全都这样说话的吗?”
之前看他还觉得是个端方的君子,在这满是泥潭的冰宫,活脱脱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现在看来,简直是一丘之貉!
殷牧悠拍了拍愈微的肩膀,站了出来:“诸位前辈,愈微方才说的不过是气话,然他一开始只是好心提醒,你们却这样误会他,还反咬一口,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愈微诧异的看了殷牧悠一眼,没想到他会帮自己。
他的心湖泛起了波澜,内心五味杂陈,从未有人帮他说过话。
殷牧悠在那么多人面前维护了他,反倒让愈微嗓子发干,嘴唇轻轻嗫嚅了两下,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他在内心不断提醒着自己,殷牧悠可是他控制那个凶兽的重要棋子,别再对他生出过多的感情了。
殷牧悠的话,令那些人更加激动:“你们照阳山的人,是想偏袒这些邪魔了?”
愈微脸上的表情更冷,反倒是乾元开了口:“诸位老友,这位只是好心,你们就别为难他了。的确是我自己的原因……”
众人心里咯噔了一声,脸色都泛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乾元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柏重锦:“锦儿……他经此一事,已经神志混乱。我们这样兴师动众的来让厉靖言把人给交出来,在来之前都已经认定了是厉靖言藏起了他,要报私仇。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乾元,你到底想说什么?”
乾元脸上覆满了痛苦,眼睛里尽是血丝,把来龙去脉都同这些人说了一道。
到最后,众人都诧异的看了柏重锦一眼,犹如被打了脸似的,讪讪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才他们对愈微的态度,甚至觉得殷牧悠偏帮冰宫,对他也呵斥了好几声。一想起这些,众人再也没了言语。
“方才诸位还振振有词的样子,如今怎么不说话了?”
曲明从外面走了进来,仍是一身sao包的金色,简直快要闪瞎别人的双眼了。
“你怎么来了?”
曲明暂且不答,不知不觉间竟把殷牧悠当成了自己人,就是看不惯这群人欺负他。
若不是在秘境他收复了白虎,他们还有机会从里面逃出来吗?
这可是救命之恩!
那些人头低得更下去了,完全没了声。
总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时冲动骂到了殷牧悠的身上。这群邪魔怎么骂都没问题啊,殷牧悠可是照阳山的少主!
曲明见他们犹如鹌鹑一般,多年来的怨气总算出了。
他看殷牧悠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魔主找你。”
“我这就去。”
“等等,魔主在摘星台,得御剑才能上去!”
殷牧悠脚步一顿,有些欲哭无泪。
他忘了,自己不会御剑。
曲明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带你上去!”
在他灵兽袋里休息已久的白禹从里面冒了出来,自从回了冰宫,白禹就一直这么沉睡着,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了脸。
“主人,我送你上去。”
曲明:“……”这种苦差事也有人抢?
殷牧悠笑得无奈,白禹和曲明,他还是对白禹更熟悉些:“好。”
白禹的身体放大数倍,殷牧悠便骑上了他的背。白虎到底是神兽,速度快得犹如闪电,一转眼就消失得没影儿了。
在里面的那些正派们纷纷张大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他骑的可是白虎神兽?”
“我刚才看得真真的,可不就是白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