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出现过上校惹玛丽生气了,故意饿它的情况,但是这种情况往往不会超过一天,自他上次回家已经过去两三日,总不会还在赌气吧。
“怎么回事?”
奥斯顿这时走过来,见鹿鸣泽蹲在那里怔怔地发呆,看一眼上校,又看一眼他:“它怎么自己跑来的?”
鹿鸣泽回过神,慢慢站起身,上校对奥斯顿还是有种天生的亲近,磨蹭着绕到他们俩中间。
“他饿极了从家里跑过来的。”
鹿鸣泽说完突然醒悟过来似的:“你这里暂时缺人手么?”
“你有事要离开?”
鹿鸣泽点点头:“我想暂时回家一趟,担心玛丽……上校现在跑出来,一定出事了。”
奥斯顿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这里我自己倒是可以应付,不过时间不早了,吃个午饭再说?”
鹿鸣泽摇摇头:“你自己吃吧,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他说完就急匆匆离开了,留下奥斯顿和上校一人一狗面面相觑。奥斯顿突然伸出脚踢了上校一脚,转身走了:“去吃饭。”
鹿鸣泽离开办公厅后马不停蹄地回家,家里仍然房门紧闭,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但是进门之后,鹿鸣泽倒吸一口气——整个房间像台风过境一样,乱七八糟。他急忙冲进门去,到处查看了一下,发现重灾区是冰箱附近,冰箱里面能吃的东西几乎都被吃干净了,地上一堆包装纸,包装纸旁边掉了一簇红色的小辣椒。
鹿鸣泽检查了半天,发现窗户被打破一个洞,他哭笑不得地发现,所有一切都是上校这只蠢狗干的。应该是玛丽没回来,它吃完存粮后太饿,又吃掉了冰箱里的东西。
鹿鸣泽在屋内检查一番,发现除去上校闯祸留下的痕迹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跟他离开时差不多,鹿鸣泽回来时顺手收拾了厨房里的餐具和清洁用品,现在这些东西仍旧好好地放在原处,如果玛丽回来过,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那种会不由自主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的女孩子。
鹿鸣泽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家,他对玛丽的去向一无所知,她离家至少三四天了,为什么还没回来?是去了以前的战友家里?还是去了什么朋友那里?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妹妹一点都不了解,对她的关心微乎其微,竟然连对方的交际圈都不知道。
鹿鸣泽独自在街上坐了一会儿,决定去玛丽以前做驻兵的地方看看,那边至少有人认识她,还有不少斯诺星的人,希望能打听到一点消息吧。
鹿鸣泽到达驻地时已经是傍晚了,门口仍旧有两个驻兵把守,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工作证,终究没掏出来——他现在是烙铁烙着的奥斯顿的人,表明身份来做这些事,或许会给他添麻烦。
他最终是从上次潜入的那条路进去的,只不过爬树爬了一半,就听见驻地里面有争吵声,最初隐隐约约,后来争吵声越来越大——这证明有人正向这边靠近。
鹿鸣泽条件反射躲起来,然后听到有人大声嚷嚷:“他们都是恶魔!把这些人赶出去!”
有人应和这个人的话,一齐喊到:“赶出去!赶出去!”
鹿鸣泽有点懵,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纪律严明的军队怎么吵吵闹闹,这些人不像驻兵,倒像邪教徒。
“你们这些蠢货闭嘴!我们是从斯诺星来的不假,但是进军队之前经过严格的消毒和身体检查,更何况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就算现在有人染上恶咒,也不关我们的事!该发病早就发病了!”
这个人说完,便有人赞同:“没错!我进军队之前可是健健康康的,恶咒跟我们没关系!”
鹿鸣泽听到他们提“恶咒”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不妙,再往下听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某些令人手脚发凉的事实——印韦德寄生虫再次爆发了,这次的爆发地点是驻地!
“恶咒”是斯诺星上的人给印韦德寄生虫取的别称,因为那次灾难几乎是毁灭性的,让人印象深刻,他们就给这个传染病取了这样一个听上去就非常可怕的名字,他们认为这是魔鬼的诅咒。
几乎不用听下去鹿鸣泽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它太可怕了,驻兵们已经失去理智,他们不会去考虑斯诺星这边的辩解是否有道理,只会把当头灾难全部推到无辜的人身上。他们都太恐惧了,需要一个发泄口,斯诺人就充当了这个发泄口。
更重要的是,斯诺星的人在平常人眼里原本就不怎么受欢迎,现在出了这种事,大家当然都推在他们身上。
鹿鸣泽躲在暗处听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他决定先去找人问清楚情况,再解决这个问题,印韦德寄生虫重新出现,说明什么?亚度尼斯肯定开始采取行动了。
但是他为什么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往民间投放虫卵了呢?他想逼迫奥斯顿妥协,难道不应该先搞出点动静来?
鹿鸣泽想了半天,只能认为驻军里爆发的疫病就是亚德里恩所搞的“动静”,因为担心在初期被发现会让奥斯顿有所防备,才故意使其进行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