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擂台上有人高呼:“韩门主,别来无恙啊。”
我们齐齐往擂台上望去,身边的人群齐齐退后一步。
台上一蓄着胡须的长者负手俯视我们:“青衣门既然来了就赏个脸吧,九大门派皆已入座,就等着韩门主你了。”
我隐约觉得这老头语气不善,又不得不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这不像和青衣门交好,而是从心底看不起青衣门,却又心生忌惮一样。
韩世琤却和没听出来似的,漾着笑容回应:“薛掌门见笑了。”
此话一说,众初入茅庐的小辈哗然:“他就是青衣门门主?”
“这么丑?!”
他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自然而然牵我走,路过说话的小辈前,我停下居高临下瞥他:“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他愣了一下,磕磕巴巴道:“什……什么啊,你,你很奇怪耶!”
我还想教他其中典故,韩世琤稍稍用点力将我拉走了。
“怎么,你是在为我出头?”
“我只是在告诉他你美的很,可惜他无缘见到了。”
他没忍住,“哈哈,那今日过后,他们可要说你眼光差,竟然找了我这种丑八怪。”
我道:“心不平才会多嘴,总不至于,他们说什么我就要去做什么吧。”
他道:“你对外界的传言置之不理,多半是持这种态度?”
“传言?”
他笑笑:“不,没什么。”
擂台不远另外搭了个台,供十大门派的掌门或门派有点儿名气的侠士观看打擂。我们一只脚刚踏上台,一双双锐利的目光齐刷刷向我们飞来。
“韩门主,他是谁?难道是五大护法之一?”
韩世琤看了我一眼,“不,他是我夫人。”
“可我怎么看他的身形都像是男子啊。”
韩世琤道:“没错,他是男人。”
台上静默片刻,忽而爆出窃窃私语,“男人……竟然是断袖。”年长点的人情不自禁的露出嫌恶的表情,唯恐断袖还会祸害人。
“韩门主,我年长于你,和老韩门主交情不浅,按理你也是我的世侄,有些话不必点破你也应该清楚,你既已身为一门之首,就该看清楚自己的地位,有些事私底下你可以随意,但请不要明目张胆的公示在众人面前,就算是老韩门主也不能这么做。”
“世伯教训的是,那世琤先找位子坐了。”
韩世琤礼貌回应,带着我到空置的位子,我到了才知道,那是台上视角最好的位置,所放的椅子是上等梨木,用的瓷杯是中原最大民窑烧制的青花瓷器,普通人家是享受不了这等待遇了。我这还跟着沾光,江湖人士就是阔气。
我到此刻才明白,那些人有多厌恶青衣门,又有多担心青衣门的情报组织泄露他们的秘密,大约他们心里已经把青衣门归位邪教一类,但青衣门到底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要端好大门派的身份,明面上的还是要做出其乐融融的样子,正邪不两立,由正派拉拢一个手握重要情报的青衣门,总比被邪教趁虚而入的好。
韩世琤看起来已经习惯了,真正做到对外界看法不为所动其实是他才对,这里几百号双眼睛盯着他,他仍从容自若,大大方方的坐着武林盟为他准备的椅子。
我们坐下不久,红潾和任飞雪也跟着上来了,站在我们身后,红潾的眼睛一刻不停,往台下找什么人。
任飞雪压低声音问他:“小……红潾,你找什么呢?”
红潾道:“那几个赤潋峰的,方才还见到他们,我们上来的功夫跑哪儿去了。”
任飞雪接话:“可能是怕你报仇,逃跑了吧。”
韩世琤道:“该来的总会来,你且看着罢。我们这边要打擂台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红潾道:“都准备妥当了,子阙子瞳这次应该能进英雄榜三十。”
韩世琤点点头。
我望向擂台那边,看了会儿明白了打擂的规则。
一种是挑战英雄榜上的人,一般出来的是些面生的人、或英雄榜上排名靠后的往上挑战排名高的。另外一种则是由挑战者‘喊擂’,挑战他想挑战的那个人。
擂台上拳脚相踢,打得很是火热,观望台上也是没歇着,几个掌门点评一二,说来说去无非在说自个儿门派里有哪几个看好的小辈又打赢了。
先前和韩世琤攀亲带故的那个老者原来是英雄榜上赫赫有名的高手,眉头紧锁,不知是否还在为韩世琤油盐不进生闷气。
这一路红潾可没少跟我捣腾江湖上的消息,江湖老一辈诸如九大门派的掌门已经连成一体,对韩世琤的评价多为年少轻狂,不知好歹。可是要是能够将青衣门纳入门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把韩世琤招做女婿也愿意。不过今儿我出现,各大掌门该死心了。
江湖上也未必全是看不起韩世琤的,韩世琤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年纪轻轻当上门主,而且还将青衣门推上可望不可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