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却被琼妃截住了话呵斥道,“杨尚书!皇上面前,莫要放肆!”
她语气虽然温柔,却也带了些严厉,似乎像是教训自己孩子一般。
杨硕哼了一声,未再言语。
周衡笑了笑道:“杨尚书莫气,今儿李将军同朕细细说了江南的事,一时谈话谈得忘我,忘记了时辰,是朕的不是。杨尚书放心,明儿这些礼节朕一定补上,家国英雄,最是辜负不得,这些朕晓得。”
杨硕偏过头去,顿了顿咕哝道:“皇上晓得就好,方才臣多有得罪,皇上恕罪。”
周衡不在意道,“尚书也来尝尝这琼花饼,是尚书家乡的味道。”
杨硕脸上红白一片,顿了顿道:“谢皇上美意,只是臣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了。”
周衡“喔”了一声道:“既然如此,王德全,替朕送杨尚书出去。”
王德全俯身应是,跟在杨硕后头出了门。
琼妃有些小心翼翼道:“皇上,哥哥便是这样的脾气,您莫要在意。”
周衡笑了笑道:“朕都晓得,爱妃放心。”
琼妃笑了笑,红着脸道:“皇上今儿晚上去臣妾那儿吗?”
周衡拍了拍她的手道:“永安王刚刚回来,朕这里也有公务呐。”
琼妃一笑道:“那臣妾陪着皇上。”
周衡微微一笑,低头嗅了嗅她发间道:“爱妃在这里,朕要如何做公务呢?”
琼妃脸色愈红,却还是知礼道:“那臣妾便先回去了,皇上注意身子,莫要太过Cao累。”
周衡点了点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软绵绵道:“明日来陪朕用早膳。”
琼妃红着脸应了,随后便转身走了。
周衡盯着关山的屋门发了会呆,顿了顿又问王德全,“你说,朕是不是特别无耻?”
王德全赶忙道:“皇上莫要说这样的话,您是一国之主,承担着别人不该承担的,别人也该晓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周衡一笑。
是啊,他从来给不了杨琼什么,却还是为了拉拢杨硕,将她困在深宫里。
众人都知,兵部尚书软硬不吃,连大将军李碌安也不放在眼里,唯独对他这个妹妹宠爱非常,几乎无所不应。
周衡知道杨琼对于杨硕的重要性,怕有朝一日李碌安会用这个威胁杨硕,便率先将人养在了宫里。
只不过,周衡也知道,既然杨硕能同意让杨琼进宫,想必杨琼也是愿意的。
她将一心所有悉数奉上,周衡却不能有所回应,也不会有什么回应。
殿上灯火昏黄,王德全见一国之主没有再作声,便也沉默不语。
顿了许久,周衡才再次开口道:“你去寻人查查顾长淮的事,务必要细致,朕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德全点了点头道:“奴才遵旨。”
王德全领命下去了,殿上便又只剩下周衡一个人,他站起身子,头发已经悉数干了,散散地落在肩上,柔顺异常。
他走至窗前,因为不晓得李碌安还会不会过来,所以也不晓得现在该不该做一些事。
榻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是他从来都极度厌恶那个地方,故而连困意都消失不见。
他便就站在那里,直直望着窗外,似是想事,又好像是在忆人。
沈焕生的府邸是原先沈家的旧宅,因着当日父亲战死,母亲病逝,所以院子也变得荒凉起来,入门一看,几乎一片荒芜。
皇上给他备了新府邸,只是没有当众昭示,故而他暂且先安置在了旧宅里。
宋晚山一进府,便瞧见几个人手在慌慌张张地忙。
寻了寻才找到他的侍从沈醉,刚要拦住人,就见沈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道:“哎呀宋大人,您可来了,少将军一回府就将自己和顾军师关在屋子里了,一直未见出来,不知道又是怎么折腾的,顾军师本就……”
他还未说完,宋晚山便急忙大跨步往里面走。
沈醉着急地带路道:“小的后来都没听见顾军师的声音了,不晓得是不是……”
宋晚山叹了口气道:“不会的,快些带路。”
沈醉“唉”了一身,一路小跑着在前面走着。
到了屋子门前,宋晚山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却无人应声。
他心里咯噔一下,朗声喊道,“焕生,是我,你将门打开,有什么话好好说。”
顿了许久,里面忽然飞出来一只茶杯,茶杯穿破破旧的窗户纸,直直摔在地上,发出啪得一声碎响,“滚!”
宋晚山一听他的语调,便知道沈焕生怕是又将自己困住了,所以顾长淮现在的情况指定不大乐观。
他顿了顿对着沈醉道:“去叫人来砸门,顺便去王府带个话,若是王爷回来了,让他尽快过来。”
沈醉应了一声,慌慌张张跑走了。
很快来了几个大汉,宋晚山狠了狠心道:“砸!”
众人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