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眠柳宿惯了,在铜雀台还有个相好,只把铜雀台也当做自己别院在Cao心。原本还想着好好招待纪明尘一番,给他这榆木脑袋开开窍。谁知道纪明尘到了青楼也三句话不离他那个宝贝弟弟,李逸芝看着就来气。这么忠贞不二,忒不给人家烟花女子面子了!
“上个月初七,你们这儿有个叫小醉的姑娘差点被人杀了,有这回事么?”纪明尘终于拿正眼瞧那鸨母了。
李逸芝闻言,脸色一讶。
鸨母说起这事儿就心有余悸:“有有有!小醉是我们这儿的小丫头,平日里除了服侍萍、芙二位姑娘之外,就待在后院里。那天晚上她正接客,有人破窗而入就是一剑。客人正巧伏在她身上,她倒是捡回一条命来,客人却当场就死了,我们还赔了一大笔钱呢!”她看云中君没有什么要寻欢作乐的意思,显见是要来查案子,怕这起事件牵扯到灵剑道上的恩怨,不等他细问便一股脑全说了。
“小醉说当时有人出手相助,那个恩客是谁?”
李逸芝哗啦打开折扇,挡着颜面。
“不就是李相公么?!”鸨母也奇怪起来,心说这对表兄弟出门前都不互相通一下气的么?
纪明尘:“……”
纪明尘:“上月初七,你竟然在孤竹。”
纪明尘:“我都不知道。”
李逸芝:“你听我解释……”
纪明尘:“小如?”
李逸芝:“别告诉你嫂子求你了她武功那么高我被她扇一巴掌就死了我跟她说我是来找你的……”
纪明尘:“呵呵。”
李逸芝看他置身事外,满脸嫌弃,忍不住怒道:“装什么清高,那天你不也在吗?!”
“我?”纪明尘挑眉。
李逸芝亦是挑眉:“为小醉姑娘争风吃醋进而痛下杀手的不就是你么?!”
纪明尘一惊,李逸芝亦是一惊,两人面面相觑,统统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东西。
“等等。你说来杀小醉的人,是我?为什么?我听小醉道,那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还拿着一柄普通铁剑。你如何知道是我?”
李逸芝道:“他虽然使得是铁剑,但一旦运功,就是你身上那股冷香!”
原来那日李逸芝和小如寻欢作乐,半夜出门解手,听到小醉房里的动静,第一时间就冲进去与那人缠斗。他虽然胆怯,但很是怜花惜玉,有人欺负风尘女子,他总要管上一管的。此时喝酒喝上了头,一套水天花月行云流水,比姑父盯着他时还要熟练上几分。那人将床上人刺成一串还嫌不够,推开恩客,正待在小醉身上补上一剑,突然被他打断。见李逸芝不是寻常的酒囊饭袋,也不恋战,用内力振开他的剑,跳窗便走。
李逸芝正待要追,突然闻见一股冷香,心下大骇:“怎么会是明尘?他跑来杀一个ji女?!”登时脑补了十七八种艳情。后来铜雀台赔了那客人两万贯钱,他心中有愧,私底下把钱补给了鸨母。
纪明尘理清了来龙去脉,摇摇头:“那天我不在孤竹。”
李逸芝道:“那还能有谁?你这个味道,我化成灰都认得。”
鸨母在一旁看他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觉得这一出可真Jing彩啊!忍不住摇着扇子插嘴:“会不会是那人身上喷了香Jing?”
李逸芝道:“房中本来没有味道,内力一激才香气扑鼻,应该就是他那身功夫的缘故。”
“除了水天花月俱神宗,天底下还有练了能体透寒香的武功么?”纪明尘问。
他自己博学广识,李逸芝又有半个灵剑道的亲戚,谁家的武功都了如指掌。两人一同想了想,还真没有。
“那人会我家的武功。而且到了俱神宗境。”纪明尘下了结论。
“怎么可能!四代以内,纪家只你一人。况且灵剑道上,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高手。”
“没听说过,不意味着不存在。”纪明尘说得淡然,实则心烦意乱。最近发生的事,零零碎碎,都让他闻见一股Yin谋的味道。他与子衿刚刚相聚,实在不想再生事端。
“你要不赶紧回家查查家谱,你们纪家有没有什么旁支。”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李逸芝跨上了马背。
纪明尘嗯了一声,倒不急着回去:“城里有个姓马的大夫,在哪儿?”
“你说马应啊!就在城西曲梁街上——你找他干嘛?”
“子衿的筋络是他续上的。我想当面谢谢他。”说着将小醉的事情与李逸芝一说,指了指身后那一车的礼金。
李逸芝莫名其妙:“不可能。就马应那点手艺,治得好你弟弟?你是不知道,他就是个庸医,水平没多少,眼里只有孔方兄,名声稀烂得很。我是不信他能续筋,要不然你找个人来打断全身筋络丢他面前,看他治得好治不好。”
纪明尘想到小醉谈及此人时厌恶的态度:“去瞧瞧。”
第十四章 云中君顺藤摸瓜(二)
两人甫一走到马应的医馆前,就见里头丢出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名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