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有些熟悉,待后来师父仙逝,我整理师父遗物,其中便有关于这枫茄花的记载,其上道是此花香味有毒,能令人致幻,所以我那时方才入了梦魇……”说到这里,朌坎猛地抬头逼视跟前之人生说道,“原来你是依靠此物之香迷惑众人,令人无法觉察你之灵力。且为了混淆视听,你无论身在何处、以何种身份,皆佩戴此香囊,也难怪了,大公主与朌蒙皆佩戴此物,倒也证明此二人分明乃一人……然此法亦非万无一失,此香虽能瞒过人之耳目,却无法瞒过灵兽。彼时我在中土国王宫之时,我之灵蛇便在这深宫之中觉察了灵力的迹象,遂怀疑这深宫之中混入了并非与我们一道进宫的巫祝,而正是跟随这股灵力,方才在豫城西南树林寻到三王子……”
听朌坎说到此处,大公主笑曰:“说到这西南树林之事,望鹤,你应对我心存感激,若非是我,你亦无法活到今日,你并了朌坎,早在豫城西南的树林之中,便没了性命……”
朌坎接着这话说道:“如今我们已知,那枭阳人等大抵正是由隐瞒身份的你所招,而正因你动用降神术,灵力方才难以隐藏,为我之召唤兽识出……”
大公主颔首,对三王子说道:“不错,那枭阳人并黑人正是由我所召。曦曜应当感激朌归妹,身为朌比之大弟子,到底不负众望,为他通灵求问天启,令他得知自己一生最大的对手。他从神谕之中得知此讯,虽难以置信这他一生皆看不上眼之人何以会是他之对手,然神谕只道是此人将阻挡他实现己我之志,然他亦是不得不信。他当众隐瞒了神谕内容,只为不令你觉察。之后他将神谕告知我,令我暗地里将你除去。之后他于府中设宴,在你饭食之中下了迷药,随后命人将你运至豫城西南树林,令我在此将你杀害,制造出你挑战六阳之阵不敌身死之假象。然彼时正是我手下留情,令你二人最终逃出树林,回到城中。否则以彼时朌坎之灵力阶位,又如何是我之对手?”
三王子则摇首对曰:“你若是大王兄心腹,彼时又如何会放我二人一马;之后又为何令坎儿入宫救我、千方百计助我二人逃出豫城,且将神谕真相亦告知与我?”
大公主闻问笑曰:“你亦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理。我虽为己我利益不得不依附于曦曜,然曦曜太过强势,他乃天之骄子,生而为王,即便我得他多少信任,最终亦不过是他手下一无名谋士,终难以出人头地,实现我之大志。直到曦曜将神谕内容告知于我,此不仅乃苍天给予你之机会,亦是给我的,若有一人能制衡曦曜,两厢争斗之下,得个两败俱伤之局。我在其中,或可便能大展宏图,赢得最后胜利……正因如此,我一面不得不依照曦曜之令,千方百计置你于死地,一面又暗地里相助,不令你就此轻易丧命。”
三王子:“……”
大公主接着道:“于豫城西南之时功亏一篑,彼时又正值父王身体染恙,曦曜方又寻思出令你出外寻药以借机铲除之计……”
三王子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彼时我等所有行动,皆落入你的计划!商议寻药之人选,大王兄故作姿态,暗地里却是为撺掇我担此重任。而我接下此任,大王兄便令我前往巫咸国祭天祈福,彼时你与朌蒙既为同一人,你便假装为我出谋划策,引导我前往奇肱国制造沦波舟,便是因了你早已预备在我等出海之时将我等杀害。沦波舟非同于一般舟楫,需入海潜行,若是趁沦波舟沉潜之时出手,我等自当就此葬身海底……只是你断未料到,我身怀氐人血统,入海只如归家,未尝就此命丧,反而趁机突破青龙之阵,并寻回瑶草……”
大公主颔首道:“不错,正是如此。”
三王子又接着道:“见我平安返回,你等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彼时你以朌蒙的身份自请与我同回豫城,只为与大王兄合谋一场,你本居巫彭之职,深通医药之理,想必那于瑶草之中作梗之人,亦正是你与大王兄二人;亦无怪乎彼时你以朌蒙身份入宫,之后便再无消息,之后我等见到之人便惟有大王姊……”
大公主闻言淡笑一声:“正是如此。”
三王子闻大公主竟如此轻描淡写地承认这般行经,不禁怒从心起:“你二人欲置我于死地便罢,却如何竟从父王救命之物瑶草下手?大王兄身为继嗣之主,竟犯下这等弑君弑父弑弟之过,这般不仁不孝不悌之人,便是继任大宝,又如何能够服众?!”
大公主却摇首对曰:“我辈之中,王族四位王子果真性格各异、胸次不同,曦曜勇猛无前、义无反顾,行事不择手段、有勇无谋;公雅虽长于谋划、算无遗策,却是胸无大志、多疑胆怯;流霆则是年少热血,冲动直率;至于你望鹤,虽有勇有谋、胸有别才,奈何不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素来是妇人之仁,顾忌甚多。你兄弟四人之缺陷,皆是为君之大忌。曦曜一生惟愿承祖之志,统一大陆,建立永世之霸业,他为实现此志,无所不用其极,何况他与父王私下里早已不睦,父王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父子反目只在朝夕,弑父弑君弑弟,他何尝有所顾忌……”说到此处,大公主宛如陷入己我沉思一般,默默无语。
三王子听罢这话骤然灵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