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吉普车的影子。
“二少,前面有情况。”
刘睿楠回头冲任泽尧说了一声。
陈易凡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蹦起来,一惊一乍的,又把刘睿楠吓了一跳。
“小点声,往这边来。”
陈易凡顿时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蹑手蹑脚地往刘睿楠身边靠去。
任泽尧虽然表情未变,但身体也是一副正在备战的状态。
吉普车驶动的声音停止了,周围的草叶上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车门开合,鞋踩在密集叶片上的声音清晰可见。
刘睿楠躲在一棵高大的乔木后面,眼睛却在暗中观察前面的动静。
窸窣的声音愈来愈响,直至在靠近火堆散出的红光周围,脚步声突然之间静了下来。
众人提高警惕。
“泽尧,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声音轻佻散漫,尾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虽不生硬刻板,却让人从头到脚徒生寒意。
刘睿楠收了□□,从乔木大树后面探出头去,望着火光外一个不甚清楚的人影。
“大少?”
来人轻笑一声,从火光外面往前面走来,一身端板的军服上面不带一丝褶皱,与军服主人的相貌性格似乎完全对不上号。
“你怎么会在这里?”任泽尧看也不看突然出现的任泽霖,头靠在一边的树上。
“S市出了点问题,父亲让我立刻把你带回去。”
任泽霖抱胸打量着自己的弟弟,视线突然往下面一转,不由勾唇,饶有兴趣地笑道:“你出去几天不会就和这个人待在一起吧,怎么他还没被你吃掉?”
刘睿楠和陈易凡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把这话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倒有些恍然大悟了。
难怪任泽尧刚才可以面不改色地喂东西。
闻言任泽尧只是抬头不知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回去。”
任泽霖被他转移话题也不怒,走到他身边停下:“你以为你说不回去就行了吗?老头子自然有办法对付你。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怎么找到你的。“
任泽尧接口补充了一句:“就像一年前那样。”
“你想起来了?”任泽霖吃惊。
任泽尧默不作声,甚至不打算再搭理他了。
任泽霖也知道自己刚刚有点失态,重新整理表情,又回到了那副轻佻的状态。
“还是先回去吧,回去自然会有办法的。”
任泽霖压低声音,说出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但是靠在树上的人明显不准备听他的建议,直接起身就借着火光往相反的黑暗里走去。
任泽霖倒真的有些吃惊了。
刘睿楠想出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刚到嘴边,又卡在了嘴里。
陈易凡也是同样的情况。
……
果然,任泽尧没走多远,又直挺挺地折了回来,走到先前靠着的地方,俯下身子把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人抱在怀里,接着往黑暗里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
倒是任泽霖突兀地笑出了声,对着身后黑暗处打了一个手势。
任泽尧面不改色地抱着徐晗往前面走了几米远,倏然被身后出现的几个士兵拦住了去路。
“二少,跟我们回去吧。”
一排拉上枪栓的□□抵在任泽尧面前。
任泽尧瞥了一眼,淡定地继续往前走。
“泽尧。”任泽霖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回去吧。”
任泽尧没有停下来。
“如果你还想让你怀里的人继续活着……。”
“你在威胁我。”任泽尧停下来,扭头去看被火光照亮的停在树边的男人的脸。
任泽霖勾唇:“把二少压回去。”
“是”。一排□□收回去,几个士兵跑上前抓住任泽尧的两条胳膊。
“大少,二少他……?”刘睿楠目瞪口呆,会发生这种场面他自是没想到的。
“他会没事的。”任泽霖右手抵在额头上,淡淡地开口。
任泽尧和任泽霖坐在最前面的一辆车上,刘睿楠和陈易凡坐在后面。
……
吉普车从树林边上驶过,卷起的灰尘带起地上散落的树叶,车灯照亮前方不曾了解的黑暗深处,揭开一个个隐藏的秘密。
这一路,车子不知道驶过了多少天,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树林出发,经过一个一个荒颓瑟变的城市和村庄,一路望去,目光所及之处遍是萧瑟苍茫。
徐晗是在车队行驶了三天的路程之后醒来的,被陈易凡扶着喝了些水,没有吃任何东西,便又立刻躺下,昏昏沉沉地睡去。
只是脸上的伤在经过几天的修养后却也没有任何痊愈的征兆。
一路上的经过不再赘述,车队在行驶了一个星期的路程,走走停停、扎营安寨,终于在经过安检后驶达S市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