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成功,也不知道我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做这件事情,但我有种感觉----我至少应该可以活到,向他展示成品的年纪吧。
***
在肖宇林50岁生日时,我送给了他一副最新款hologram眼镜,轻薄得像普通护目镜一般。不过这并不是我给他的礼物本身。
我关上房间里的灯光,戴上了一副一样的眼镜,登陆了我的MC账号。面前的桌子上出现了我的杰作。
肖宇林大张着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他瞪着桌子上的山谷瀑布,以及Jing巧的小房子,呆若木鸡。
我握着他的手,绕着山谷转了一圈,然后逐渐放大,直到我们好像站在了那些房子间。我们经过观月的台子、魔戒护卫队集结的石桌,直到站在当年那座小桥上。我把光线调成夜晚模式。
"崎礼…"他握着我的手,隔着眼镜注视着我,"这…太神奇了…你花了多少时间啊!"
"每天一点点,积少成多。"我拉起他的手亲着,"我以前做什么都半途而废,有时是被别人打断,有时是自己放弃。但因为有了你,我尝试了从未尝试过的东西,坚持了从未坚持到底的事情。"
"现在,我给你造了瑞文戴尔。"
"宇林,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我低头吻他的嘴唇。从在电视机前的模仿,到身临其境地参与,我们经历了将近40年,七世的轮回重生。不过,我们终究到了这里。
"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也是我生命中的奇迹。"肖宇林紧紧拥抱着我,滚烫的泪水润shi了我的衣襟。
第56章 These violent delights have violent ends.
"宇林…"我瘫坐在地上,用毛巾捂着嘴,艰难地呼吸着。
"崎礼?"肖宇林听我有气无力的有点担心,"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宇林,对不起…"我泣不成声,"我…我可能回不去了…"
***
Jackie大学直接出国念书了。她高中毕业搞了个四处游山玩水的"间隔年",读到大三又去非洲做了一年志愿者,所以本科毕业时,她的高中同学硕士都快读出来了。
不过我是完全不介意,颇为自豪地飞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肖宇林的父亲当时不幸病重,医生说可能没几天了,他不得不遗憾地留在了国内。
没想到,这一去,就是生离死别。
***
我有点紧张地坐在家长席上,身边是许久没有联系的前妻。她的现任丈夫也忙于工作脱不开身,导致我们现在好像普通家长一样尴尬地坐在一起。我侧头看看周围,忽然发现我们并不是唯一如坐针毡的一对。
Jackie曾经告诉过我,她在国外的同学父母几乎没有还在一起的。她曾经带着男友去朋友家蹭圣诞大餐,结果朋友、朋友的妈妈,甚至朋友的外婆带的也都是男友。
我和前妻小心地避免目光和身体接触,又闲得无聊,干脆和邻座搭起话来。
我的邻座竟然和肖宇林一样,也是T大的毕业生。他大学相识毕业结婚的妻子去国外工作后把儿子接了过去,在机场就要他签了离婚协议书,留在国外生活,两年前因病去世了。现在他无比尴尬地坐在儿子的洋人继父身边,两个单身男人一起参加孩子的毕业典礼。
我们聊得颇为投机,交换了名片,约定回国保持联系。
***
"你说什么呢?为什么回不来了?!"肖宇林急得大吼,"你现在在哪儿?"
"我…"我环顾周围的熊熊大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后悔自己的决定,"你说过,如果Jackie出了什么事,我刀山火海都会去捞她的…"我轻笑了一声,"还真被你说着了…"
"崎礼?!"
***
Jackie带我去看她的乐队彩排录音的地方。那是一个狭小的居民楼里的房间,四面随意用胶条贴着吸音毯,满地都是纠缠的电线。她们四个女生组成了一个小乐队,自己刻录CD,偶尔周末去街头表演,还参加过音乐节,搞得像模像样。
我对那臭烘烘的Yin暗房间实在不敢恭维,对她们标新立异的曲风也…欣赏无能。不过作为一个向来很怂的老爸,我摆出笑脸认真地听四个女孩子摇头晃脑吱哇乱叫,还请她们去吃了顿烤rou,买了全套CD,赢得大家一致好评。Jackie满脸放光,大方地当众亲了我好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