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秦嗯了一声,于是两个人一齐上楼了,走到何逸借宿的房间门口,穆白秦注视着他进了房间,然后站在门外说了一声“晚安”,何逸便也道了一句晚安,看了几眼穆白秦终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势要关上房门,但是穆白秦却伸出手将门撑住了。
何逸有些困惑地看着他,还没将“怎么了”问出口,穆白秦忽然就用力将门一推,整个人就夺门而入,劈头盖脸地对着何逸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和之前的都不一样,穆白秦好像心里藏着什么情绪似的,动作也粗暴了许多,尽情宣泄着内心的感受,何逸哪里经历过这些,被他这样可怕的攻城略地吓得不轻,下意识就想躲开,但穆白秦的双手却是紧紧禁锢着何逸的身体,让他无处可逃。穆白秦好像不知餍足似的,慢慢的,何逸感觉两个人浑身都变得滚烫,却还在不断升温,肌肤好像要燃烧起来了一般,这种体验是他从未有过的。
但何逸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他大脑里的神经几乎是轰地一下就被引燃了,根本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去迎合眼前的人,直到穆白秦用力一推把他按倒在床上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穆白秦的眼神很不对。
他平时一直是绅士作风,举止优雅从容,眼睛一直都好像波澜不惊的湖水一样,虽然深不见底,但却看着舒服能让人静下心来,可是刚刚何逸对上穆白秦的视线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眼里的一片赤红,何逸几乎感觉要有火星子从他的眼中迸出。
很显然,穆白秦现在和平时判若两人,何逸都几乎要怀疑眼前的人其实是穆白秦的同胞兄弟,他从来没见过穆白秦这样失态的样子,好像原先的冷静自持全都被他抛诸脑后,只靠着自身的本能行动,仿佛原始森林里的一头野兽一样,给人一种很可怕很危险的感觉。
穆白秦压住何逸之后很自然地就开始扯他的浴袍,那带子本来就系的不紧,所以他很容易就将那浴袍扒下来扔到一边了,他修长洁白的手指在何逸的胸口不断移动,惹得何逸更觉得躁动,但在他试图拉下何逸身上最后一块布料的时候,何逸伸手制住了他。
“怎么了?”穆白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又有些沙哑,说不出的□□。
但何逸只觉得有些害怕和不知所措,尝试着轻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穆白秦。”
但是穆白秦回应他的是更加热烈的亲吻,何逸更觉得不安,偏过头想要躲开他的吻,但是穆白秦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何逸终于还是挣脱不开,只能不断喊着穆白秦的名字,但是穆白秦始终闷声不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不停。
何逸不知道脑子在想着什么,只觉得一切都乱作了一团,穆白秦也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几乎是有些凶残地不断占有索求着他,他后来大概是失去了意识,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终于结束了啊。
何逸从来都没有这样难受过,感觉像是感冒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大脑转动的速度也都变得迟缓了,他躺了好一会儿,各种念头不断地涌出来,没等他理清楚思绪,忽然就听到一阵振动的声音,大概是手机发出来的声音,何逸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摸索到自己的手机,等抬起眼皮一看才发现已经有五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他姐姐何槿打来的。
何逸顿时就产生了莫名的慌乱之感,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他手上并没有几分力气,几乎是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一接通电话,传来的是姐姐急切的声音:
“小逸,你到哪里去了!我打了你一晚上的电话!”
没等何逸开口说话,何槿又抢着说:“爸爸他昨天半夜里进了医院,现在还在抢救中!你快点过来啊!”
何逸顿时手上的力气一松,手机就那样坠落到了地上。
他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穿上的衣服鞋子,又是怎么踉跄着下的楼梯,因为步伐不稳,他走到一半楼梯的时候忽然身体不受控制地整个人栽了下去,那个瞬间很短,何逸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是他摔下去的时候看见了穆白秦。
他就站在楼下的客厅抬起头看着自己,因为隔得有些远,何逸看不太清楚穆白秦脸上的表情,但竟然好像模糊地看见穆白秦对着他笑了。
台阶是大理石砌成的,身体砸在上面发出很沉重的一声闷响,何逸痛的都几乎要失去知觉了,生理性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这痛感和昨天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万幸的是没有磕到头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何逸勉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但是已经没有任何气力站起来了。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胃也很难受,然后就觉得耳鸣阵阵,冒了一身冷汗。
好像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一般,他只能瘫痪着躺在石阶上,他感觉自己的视线都有些涣散,一片水光之中何逸看见穆白秦一步步上了台阶,就像平时一样从容不迫不紧不慢,走到何逸前面的一级台阶的时候,穆白秦慢慢地蹲下身来,伸手拨弄开了遮挡住何逸眼睛的一丛刘海,他轻声说道:“怎么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