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外。
他对陆长亭抱着爱意,自然是喜欢和期待这个孩子的,只是没想到生的时候出了意外差点一命归西,否则,他当时一定会将孩子带在身边,而不是选择送回陆长亭那里。
虽然最后身体奇迹般的痊愈了,可至始至终云染都没有再回陆家庄去看过孩子了。
他怕自己一看就舍不得离开了,他当时对陆长亭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再因为孩子而重新卷入那无休止的痛楚纠结中。所以他果决的选择了离开。
可是阿辞这些年竟是如此的想念他。云染觉得自己无论做多少也不够补偿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以后力所能及都陪在他身边,不再离开。
阿辞这晚没再折腾,而是跟云染说了会儿话,便揉着眼睛躺在他身侧四仰八叉的呼呼睡了。
云染稍稍等了一会儿,觉得阿辞应该是睡熟了才悄悄的将他过于豪放的睡姿调整了一下。谁知刚摆好,阿辞身体一动,腿一撩,又摆了一个更阔气的姿势,小小的一个娃抻着胳膊岔着腿,立马占了大半个床去了。
云染哑然失笑,也没再动他,这样由着他了。
云染用扇子给阿辞扇的额头上的汗珠见少之后才下了床,打开房门,在门外守着的阿展瞬间直起身,黑眸沉沉静静的朝着他望过来。
夜风吹拂起云染身上紫色轻薄的衣衫和脸侧的黑发,他竖起耳朵,隐约能听见从陆夫人那院子里传来的似有似无的尖叫吵闹抑或求饶声。
可想而知那儿正在进行一场不容错过的好戏。
云染扬起嘴角,好似在笑着,眼里却没有一点温度。
“阿展做得好。”云染赞许的拍拍阿展的肩膀,阿展抿唇敛然的笑了笑,云染负手站了会儿,又道:“你也快去睡吧,明天我们上午就离开。”
阿展点点头,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云染抱着阿辞睡到半夜突然被一种异样的感觉惊醒,转动身子回眸一望,桌面上的烛灯朦胧,一道身影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俊朗的面容上隐隐有几分伤感和疲倦。
云染起身鞋子也没穿就朝着他走过去,陆长亭待他走近了才反应过来,忙站起身来牵着他的手坐下,一脸歉意,“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你没有吵到我,是我自己醒的。”云染一手按了按额角,一手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因为才醒,嗓音略微有些低,“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一会儿了。”
云染歪头打量着他,又收回视线,给他也倒了杯水,一边漫不经意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我听见你娘院子那边吵吵闹闹的?”
听他提起这个,陆长亭接过茶杯抿唇长长吐出一口气,笑意艰涩,顿了一会儿,才道:“家里面,出了点事。”
本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因为是这个人,也没有必要瞒着了。
陆长亭于是都跟云染讲了。
原来,陆夫人遭到狼狗咬伤过后没多久,竟有一陌生男子闯到陆家庄来了,扯着守在陆夫人床前的陆遥激动的说他才是陆遥的亲生父亲,躺在床上的陆夫人又急又慌,忙赶他走,可他不甘心,眼巴巴的望着陆遥非要讨到他的一声“爹”,陆遥完全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结果三个人撕扯低吼间陆庄主脸色铁青的推门而入!
他全部都听到了。
其实依照陆夫人的本事,或许镇定下来之后还能在陆庄主面前鼓唇弄舌的推脱过去,咬死了说根本不认识男人。陆庄主是个粗心草率的,说不准真的能糊弄成功。奈何被云染刺激一番后陆夫人本来就够心虚的了,再加上她失血过多脑袋昏昏沉沉的,又见陆庄主神色是前所未有的Yin沉可怕,情急之下竟然猛地将那个男人一推,表情惊恐的大吼让他赶紧逃。
她这幅心虚有鬼的样子,陆庄主这时如果还察觉不到异常那就是真蠢了,更何况事实上他本来就是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奇怪信件,将信将疑赶过来的。
陆庄主当下雷霆大怒,命人将那男人捉住严厉拷问,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他就招了,将当年如何如何苟且的经过全部讲的一清二楚,并且振振有词说自己夫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无所出,现在来要将儿子陆遥带走,为他们家延续香火。
陆夫人脸色惨白的倒在床上,见已无挽回之势,心慌畏惧得差点没晕死过去。
原来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小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骨rou!这只要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被当成傻子一样骗了这么多年,好似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陆庄主当下气得脸色紫涨,神智尽失,怒吼一声提剑就砍,若不是陆遥哭着喊着拼死拦着,那两人恐怕早就被盛怒之下的陆庄主砍成了一滩rou泥!
过后陆长亭去了,得知此事也是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他虽然对这个后母感情不深,但也从未想过她竟然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陆安好容易冷静下来后,人都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最后终究是将剑收起来了,没能下狠手。只是也下了命令,等陆夫人的伤稍微好一点,就赶她出去,连同陆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