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莲华终究还是拒绝的。
他不是没有看出来墨刹对莲华的意思,是啊,莲华的好只有自己看不见,所以自己弄丢了他啊。
可是莲华怎么说自己要回去了,他的家不是忆莲居吗?不是在自己这儿吗?
他要回哪里?
风尘阁吗?
是啊,他怎么忘了,莲华不叫莲华,他叫景然,景然的景,景然的然。
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接下来的时间异常难熬,无生花不愧是传说中的疗伤圣药,他的身体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可是他总觉得这样太慢太慢了,慢的他都似乎再也见不了景然了——他的直觉向来很准,可这次他宁愿不要这个该死的直觉。
终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他终于在一旁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里睁开了双眼,入眼的就是衣上艳红的汁ye,红的烫伤人心。
然后,他直接下床,他的身体还是表面已经完好,可是内里还是腐烂着,踩在地上,他感觉全身内脏都绞在一起。
旁人还在劝着,扶着,他却是直奔马圈,拍马上驾,一路狂奔。
沿途的街道繁华依旧,人来人往,他却是第一次不管不顾直接冲过去,全身痛得不行,可是他的心里只有满满的焦急。
一定要赶得上,一定要赶得上!
终于,他赶到了风尘阁,在满目的桃色缤纷中找到了那个人。
他看到那人清白消瘦的Jing致面容,穿着初见时的白衣裳,边上还是那把普通的木琴,那人看他时的眼神恍恍惚惚,恍若梦里,他想要飞扑过去,抱着他,告诉他他爱,很爱很爱景然,可是只是一刹那,他却看到的是那人勾起的幸福的嘴角以及合上的眼帘。
耳边一阵轰鸣,他颤抖着身子,慢慢地从马上下来,步履蹒跚,他有点不敢靠近他了。
或许景然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吧。
这时,他的身后却是冒出来好多不相干的人,越过他走向景然。
轩辕冽下意识地侧身挡住,虽然此时他已是恍恍惚惚的。
“公子,这个贱人可是不小心死在公子面前,太不吉利了,奴家马上处理掉。”耳畔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你说什么?”贱人?这可是他最爱最爱的景然,怎么能是贱人呢?!一直处于怔愣状态的轩辕冽突然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人,伸手掐住那人脖颈,眼里一片血红,满满都是杀意。
说话人一身红装,眉眼间尽是妖冶,此时却被轩辕冽吓得浑身瑟抖,脸色煞白,此人却是当年那个预备红牌小七,如今的风尘阁的当家红牌,花名为七娘。
她今日突见这位,便知此人绝非常人,便想来勾搭一番,却不知会遭遇如此,便声音颤抖地说道:“这人四年前就不安安分分接客,说是为了等什么人来接他,和当家的斗了一年,也被打了罚了一年,三年前不知走了什么运还真被人接走,可是今日他还不是灰头土脸地回来,死了还脏了风尘阁的地盘?这还不是贱人。”
为了等什么人?
为了等什么人!
轩辕冽的手已经完全无法稳住了,七娘一见被松开,就立马带着下人跑走,而此时处于桃花林的轩辕冽全是没有任何心思关注别人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心软给的承诺是自己对景然的恩赐,却从来不知,给一个小倌一个没有未来的承诺,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残忍地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触碰他了。
最后,他缓缓地,缓缓地走到他身边,他这才发现景然身上的白衣裳早已被血染红,宛若嫁衣,他虚抱着景然,声音哽塞,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景然,你穿着嫁衣一定很美。”
“景然,你嫁我可好?”
“景然,我来接你回家了。”
“景然,别睡了,醒来看一眼我好不好?”
“景然,我,爱你。”
……
王府的人永远忘不了那天日暮时分王爷抱着莲华公子回来时的场景,那时红霞似火,可是却也万万比不了公子身上的血衣妖娆
王爷抱着公子,就像抱着他毕生的一切,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和刻骨铭心的悲伤。
老管家上前让王爷节哀。
王爷却是说,他这条命是公子的,他自当好好活着的。
然后,王爷却是痴痴地笑了,笑的一脸幸福,说,今晚就给公子办一个婚礼,日后就叫公子王妃了。
于是,那天晚上,摄政王府在短短时间里办了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十里红妆,都是王爷抱着王妃走过去的。
那天夜里,城里正在盛开的桃花都落了一地,谁能想到呢?
就像谁也想不到,这场最盛大的婚礼也是一场,葬礼呢?
自此之后,一人魂归天阑,一人行尸走rou。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君上线了~~
晚安,(づ ̄3 ̄)づ╭?~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