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里,所有人都将丑恶铺开给他看,把他推入更深的深渊,而蒋昊淼,却有一群人用谎言为他编织了一个虚假又美好的世界,让他生活在象牙塔里。
安温书感到了厌烦、嫉妒、好笑,是啊,既然都是一类人的人,为什么不和他一样呢?如果蒋昊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又会怎样呢?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先是杀掉了蒋昊淼那对恶心的父母,或许在这里可以推测出,他对这样的人的痛恨,说不定他的父母或者是别人的亲人也是这样的人,安温书可能早将他们也杀了,才会觉得自己永远无法站到光明之下。
然后他又将这一切推到女主郑灵身上,制造虚假的线索将它指向郑灵,也是,郑灵本该也是这样的人啊,她会杀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几乎要被自己妄想出来的故事说服了,然后直到最后,杀了女友的男主,已经彻底沦为和他一样的存在了。
安温书一辈子最痛恨的人是谁?是把他推入深渊的亲人?是成为了压倒他最后一根稻草的男主蒋昊淼?是明明和他一样却硬是活出了自己一片天的女主郑灵?
或许都不是,他最痛恨的人,就是自己,那个无法摆脱命运只能让自己缺陷越深最后再无翻身之地的自己。
蒋昊淼成为了他最痛恨的人,因为恨,他最后杀死了那个他费尽心思制造出来的“自己”,他杀的不是蒋昊淼,而是自己。
沈纤把自己补充的设定和对人物的理解完完本本写下来,长舒一口气,大概是安温书这个角色太过于黑暗了,沈纤心里总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可怜、可悲、可叹、可恶,说的大概就是安温书这样的人。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张修明听,张修明张大嘴巴半天都没回神,许久才说了句:“怪不得我演不好戏。”
“为什么?”沈纤伸了个懒腰。
“没你们这些大演员会脑补啊,我就想不到那么深。”张修明耸耸肩,摊手。
“是吗?”沈纤摸了摸鼻子,补充完这个故事让他的心里好像装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压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样让人绝望的窒息感,好像不止是存在于他的想象中,而是存在于他记忆的最深处。
第42章
的导演谢正安早年是个文艺片的导演,专门拍小制作的文艺片,只是他和那些拍了一辈子文艺片也穷困潦倒了一辈子的文艺片导演不一样,他拍的文艺片有深度却不晦涩,叫好又卖座,奖拿的手软,钱多的能砸死人,所以现在很多人都把他看作是票房和质量的双重保证。
艺术家总是很有个性的,尤其是像谢正安这样的大导演,气性有点大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谢正安对电影都有自己一套独特的理解,他对演员的控制力极强,这不仅仅表现在演员在片场的表现,还有演员对角色的把握,他对剧本中的角色在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演员演不出他心中的那种感觉,他可以跟你讲戏,但如果已经和你讲清楚了,你仍旧不能很好地表演出来,对不起,要么自己离开这个剧组,要么他把你扔出去。
据说曾经还有个有名的演员因为随意添加修改台词而破坏了角色在谢正安心中的感觉,被谢正安当场骂了个狗血淋头,颜面大失。
谢正安因为拍出的电影虽然都十分叫座,却大都因为他自己本身的号召力和影片上乘的质量,他自己本身对使用的演员的本身知名度并不是十分在意,在他手里,有过一些毫无名气的新人,也有本身就大红大紫的演员,甚至连一些票房□□他也是看好就用,在他手下火起来、逆转票房□□之名和更上一层楼的演员不知凡几,因此许多人削尖了脑袋往他的剧组里挤,可以说,能进他手下剧组的,就不会有太差的。
大概都明白谢正安的脾气,剧组里看剧本的看剧本,调灯光的调灯光,摆道具的摆道具,一时间居然只有悉悉索索工作和压低了音量小声交谈的声音。
“这么可怕?”沈纤又温习了一下即将要开始的一场戏,小声的对张修明说。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张修明嘴里这么说着,自己也搓了搓胳膊上的皮肤,好像这样就能搓掉那一层鸡皮疙瘩似的。
沈纤这还是第一次接到谢正安的戏,张修明虽说早就听闻片场气氛相当可怕,可百闻不如一见,真的身临其境了,才发现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不过这样也好,气氛已经这么糟糕了,总不会还有不长眼的来找麻烦吧。沈纤自我安慰了一下。
谢正安看演员向来只看演员本身,至于这个演员的家庭、人品、性格他一概不过问,不过沈纤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就连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沈纤。
第一场戏一般为了搏个好彩头,都会选取简单的场景,算是开门红,就连谢正安这样连票房□□都不迷信的导演也不会打破这个规律。
一般来说,拍电影不是很讲究故事的时间顺序,有的时候可能一天就把第一幕和电影的最后一幕拍完了,谢正安却不是这样,他喜欢按着故事顺序拍,说这样才能使演员更好的带入,感情也更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