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性感。她选择了后者,而且基于一种说不清的缘故,她还是把一套崭新的粉红色的内衣裤穿上。涂紫色唇膏和紫色眼影,配上豹纹手袋,一路上不时有人回头跓足,像曼娜这样的结了婚,育过孩子的丰韵少妇,抛弃了青涩的纯真,如同让什幺助长剂刺激滋润了一样,使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间开得粉雕玉琢,流霞溢艳。此种效果的产生当然是曼娜的天生丽质,但也不得不归功于眼下流行的那些高级服装。服装对某些人来讲效果不太显着,适得其反时还会使人讨厌。可对曼娜来讲,质地精良,时髦开放的服装不是裹住她的肉体,而是使她的肉体更加散发出光彩、美艳和那使人昏迷的诱惑力。曼娜决定做一回榜样。捋捋头发,挺起胸,弄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做得似乎过了,一脸的含英咀华。她迈开步伐,尽量走得沉稳些,但地面不肯配合,整个城市都在往下陷,道路与脚掌之间多了一段距离,多了一层虚。
少华住的是这城市最高的那幢大楼,最顶上的那一层是旋转餐厅。以每小时一周的匀速缓慢地转动,人就像坐在时间里了,与时间一样寓动于静,与时间一样寓静于动。城市在脚底下,铺排而又延展,整个城市仿佛就是以这幢大楼为中心的,随着马路的纵深向远方辐射。许多高楼竖立在四周,它们与幢楼一起构成了城市。现在城市就袒露在少华的面前,使他既觉得自己生活在城市的中心,又像生活在城市的局外,这样的认识伴随了眩晕与恐高感,少华认定只有在这个地方约会自己初恋的情人才配有这样的好感觉的。
餐厅里面的明亮和外面的灰暗,使玻璃幕墙成了一面镜子,映照出坐在窗户桌旁的少华,以及其他的客人和枝状吊灯,好像外面还有一个餐厅似的。少华瞧着玻璃上映出的餐厅,用眼角的余光着其他的食客。便见曼娜光彩动人地由侍者引导着来到这个座位,一路过来她无暇顾及周围有些什幺人。略微低着头轻垂眼帘穿过其它餐桌,连走路的姿势也多少表现出了怕遇到熟人的心虚和胆怯。少华起身为她搬过了椅子,曼娜很得体地双手掩住裙裙坐下,她说:「我是吃过饭过来的,你自己点菜吧。」曼娜穿的是一件白底碎花很紧身的无袖衬衫,领口敞得很开,两个乳峰有半边肆无忌惮地鼓在那儿,乳峰与乳峰之间挂了一件小玉坠,很俏皮的样子,很休闲的样子。即使坐着不动,她的那道乳沟也能起到一种先声夺人的效果。她仰起脸,对一脸痴呆的表哥说:「哈,不认识我啦?」少华从坐下去的那一刻脸就已经红了,这一刻更是慌乱了,文不对题地说:「哪儿,我只是出汗太多了。」小姐递过来一杯雪碧,冰镇过了,干干净净的玻璃壁面不透明了,有些雾。
「曼娜,这些年你是怎样过来的?」曼娜莞尔的一笑,顿时使少华觉得轻松了起来。「挺好的。」曼娜强打着精神,把说话的声音提到了近乎喧哗的程度。她要让对面的男人看出来,她热情洋溢,她还心平气和,她没有丝毫不甘,没有丝毫委屈,她的心情就像用熨斗熨过了一样平整。她不仅是最成功的母亲,她还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最甜蜜的妻子。少华静静地听着,然而他也并不总是这样宁静。他在倾听曼娜说话的时候有时会毫无预兆地激动起来。他一激动就更像当年那个热情的表哥了,有些语无伦次。他说话的嗓门很大,歪着脑袋,目光里头全是追忆似水年华。
这幺些年他上怎样过来的,他想他应该死,后来竟一次又一次犹豫了。他责怪自己的软弱。二十年前他说什幺也应当死去的。一个人的黄金岁月美好的感情被掐断了,其实比杀死了更让你寒心。这些年过来他是力不从心地活着,处处欲罢不能,处处又无能为力,真的是欲哭无泪。说着说着竟流起了眼泪来,少华的激动眼泪叫使曼娜的眼里闪烁起很亮的泪花,似乎有一种郁结已久的东西化开来了,需要克制,需要忍受。她的眼里有一种极度宁静的丧心病狂,像盛夏里头油亮的树叶,在微风的黄昏翻动不止,发出一片又一片锃亮的植物光芒。最后,不知是谁先提出,也许根本就没有谁提出来,少华就一伸手攫住她,几乎像银行抢劫犯那样不由分说,把曼娜飞快地拎出了餐厅。
他们在房间里幽暗的灯光下拥抱。少华的双臂修长有力,他的拥抱在收缩,有一种侵略,有一种野蛮。曼娜的双腿开始后退,少华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们已经移到安放在房间中间的床边了。房间没有开灯,但窗帘上有很暗的月光。窗帘在夜风中弓了背脊,要命地翻动。少华高大的体躯健硕的肩膀,以及力大无穷的手臂,让曼娜神晕颠倒。她拼命地把自己软弱无力的身体依向他,少华的嘴唇急切地寻找着,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润湿的唇迹,终于让他吮吸住了她的嘴唇。曼娜迫不及待地嘬起丰满的嘴唇,尽量抬起头来接纳他,他们的嘴唇凑到了一起,她的嘴就将他的嘴吻牢了,曼娜向他吐出了舌尖,而他也将她柔软的舌头嘬住了,就这样肆意亲吻如醉如痴一般。少华的双手也没闲着,从她的领口探进去,在她胸前傲然的双峰肆意地揉搓,曼娜饱满的双峰上乳头尖硬地坚挺了起来。少华的双手不住地哆嗦,就是解不开乳罩扣子。还是曼娜自己反转双手替他扒脱掉的。
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