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吧哒吧哒说了这么多话。
而林淘也知道尚询生气了,但被他当众这么说了,眼圈很快红了,他又觉得尴尬,立马鞠了个躬:“对不起,尚先生,我这就去主控室!”他急忙转身就走,险些撞了倒走场的工作人员。
“喂喂喂,他也是携带者吧,你这么凶不怕他去工会告你啊?”白绛小声说道,他可是看到林淘转身就抹眼角了。
一旁的楚年也说话道:“他去告的话,尚先生又是老板又是携带者,肯定会被罚款和通报吧。”
尚询认真地看着手里的稿子,闷声回答道:“他自愿来工作,签了合同,不好好做,老板说两句就要走,那就不要出来工作,在家好好待着,生孩子带孩子就好。”
“过分了,过分了。”白绛小声道。但发小的臭脾气他也明白,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而楚年一边听着舞台上的主持人的自我介绍,一边则用余光不停地打量着旁边这个戴着眼镜认真看着手里发言稿的男人。
他握着稿纸的手骨节分明,脖子线条明朗白皙,眼镜搭在高挺的鼻梁上,剪裁讲究的西装衬得他身型笔挺。无论哪一个细节,他都像是天生的信息素的携带者。
“尚先生是结束前发言吗?”
“在慈善捐款开始之前,中间或者三分之二的时候。”尚询回答道。
“你看这个!好傻,哈哈哈哈,像不像你家那只蓝猫。”白绛还在那边网络冲浪,抵着手机就过来,让大家看手机视频里那只眼眼巴巴地盯着主人吃鸡翅的猫。
“是有点像。”
]
楚年还以为尚询会刻薄白绛两句,但他却看着视频里的小猫,皱着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了。
“尚先生也养猫?”
还没等尚询回答,白绛向说了:“他家以前是狗窝,后来忙了,养不了,送人就剩下了一只十岁的金毛,去年才养了只蓝猫。”
楚年突然闻到了,就是那股味道,这次闻到的更仔细了,闻起来不再是薄荷和茶花了,而是一股那种刚开新塞的红酒里的葡萄味和酒塞的木香混合的味。
是他在侧身过去一起看白绛手机时闻到的。
是尚询身上的味道。
但好像白绛并没有闻到,他还是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手机,高兴地看着那些粉丝见自己偶像签了自己讨厌的公司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但楚年又依稀记得,白绛虽然没有明确说过,但之前听别人八卦,说他好像是素的携带者。这也许是他闻不到的原因吧。
但尚询明显察觉到,右边的人向自己这边靠了靠,并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尚询也隐隐感觉到四肢的发热,他的手又下意识地放在了口袋上。
“让我们欢迎本届最受瞩目的男明星,楚年!”
主持人的点名,让尚询松了口气,楚年则已经起身,踩着灯光向台上走去了。
“我去趟洗手间,你帮我拿着稿子。”尚询把稿子往白绛手里一塞。
白绛有些措手不及,满脸迷茫地问道:“怎么了?”
尚询根本就没有回答白绛,转身就往外走。
也不知道这个场馆从哪里雇来的印度服务生,他说的英文,尚询一个字都听不懂,给他指了条路。尚询在场馆里绕了两三圈。最后还是问了一个正巧路过的安保人员,才知道其实顺着楼梯上二楼就有,一楼并没有洗手间。
也不知道是洗手间太难找,还是场馆里的人都不吃不喝不用上厕所,洗手间一个人都没有。
尚询拉开门就进去了,他站在梳洗台前,看着偌大的镜子里的自己,脖子右侧已经长出了一颗红点,不凸起也不痛,只是到了特定的日子它就会冒出来。
他抬起手臂闻了闻手腕内侧,是浓郁熟悉的属于自己的信息素释放的味道。
尚询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会和上个月一样是十五号才会,没想到居然提前了一周。他现在很庆幸自己带了抑制剂在口袋里,但喝了就会犯困,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他只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色和耳根都已泛起了红晕。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只磨砂的黑色小瓶,在他拧开之前,洗手间的门却先响了。
走进来的正是楚年。
“你也在这里。”楚年笑着走到他身边,低头洗起了手。
“嗯,你采访结束了。”尚询将小瓶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他也没有看见,楚年在进来前将正在清扫的牌子放在了门外。
“是啊,本来也没几句话,我刚才就觉得手心里有一股味道,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就来洗洗手。”
“嗯。”尚询心里只惦记着手里拿瓶药,他也往里挪了挪步子。
“我寻思,我什么也碰过。但我刚又转念一想,好像就只和你握过手,嗯,就是那只手。”说着,他就一把抓住了尚询握着药瓶的那只手。
]
尚询抬眼,冷冷地看着楚年道:“所以呢。”
楚年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