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少屋里!”
“李先生说什么了没?”
“能说什么,两个都是孙子,可谁都知道李先生偏心泉少!”
“那泉少他……”
余丛一和郑峪翔各进了自己的房门,不过郑峪翔刚脱了外套,余丛一就从另一边进屋来,眼里的八卦一点没比刚才的妇人少,他翘着腿坐下来边点烟边说:“翔子,你说李泉那个到底怎么回事啊?”
“能怎么回事,李泉不是有个从小梦到大的师弟嘛。”郑峪翔有条不紊地脱衣服,直到脱得只剩最后一件时转向余丛一,“要不要一起洗?”
余丛一还想着李泉的师弟,随口回道:“你说个一起洗的理由?”
“浴缸装得下两个人,省水!”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得余丛一觉得不能反驳,于是本着节约水资源的想法跟着郑峪翔进了浴室,结果又Jing疲力尽地半夜才睡,然而早上天刚亮就有人来敲门。摸到手表看才刚六点,只睡了三个小时的余老爷差点把表往门砸去,好在及时想起这是他家翔子买给他的,起床气结在他眉间结了崇山峻岭,他爬起胡乱地穿上衣服绕回他自己房间开门出去。
老吴站在门前恭敬地说:“余老爷,李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嗯。”余老爷打着哈欠出门,装模作样地去旁边敲郑峪翔房门,“翔子,起床了没?”
郑峪翔在他敲完门后就把门打开说:“早啊!”
余丛一嘿嘿一笑,好像完全没有他刚把人差点从床上掀下去那回事。
“小余老爷眼睛这么红,是不是没睡好?”郑峪翔装得完全是那么回事地说。
余丛一也特别不要脸地配合他,“我做了个梦,梦到有个美人非要跟我一起睡!”
老吴在一旁差点把头低得快要贴向地面,郑峪翔斜瞟了他一眼说:“走吧,李老先生找你肯定有什么事。”
会找余老爷的事也没有别的,老吴把两人带到一个房间,里面站着一屋子的人,除了李泉爷爷和李泉,还有一对像是夫妻的中年男女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李爷爷看到余丛一先迎上来,“余老爷,劳烦你来看看。”
余丛一和郑峪翔被一屋子人让到了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是个二十多年的男人,脸色发青,浑身罩着一股污浊的黑气。
“这是舍孙李奕,昨天晚上才回来,一早起来就成了这样。”李爷爷痛心地说。
余丛一心说骗鬼吧,昨晚闹得那么大的动静,他不聋都听见了!不过好歹这是爷爷辈的,他的流氓脾气收敛了一些,视线悠悠地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定在李泉脸上,隔了一会儿才说:“李老先生,能不能请你们出去一会儿?”
李爷爷犹豫着最后还是点了头,“好,小奕他,没什么事吧?”
“现在不好说。”余丛一故作高深地晃了晃脑袋,看着李爷爷赶着一屋子不愿走的人出去,他突然叫道,“李泉,你等等!”
等多余的人都出去后,余丛一扔了他的大师风骨,叉着长腿坐到床沿上,床上躺的人身上的黑气仿佛都随着他这一坐抖了抖,往远离的地方退去。
李泉忍不住问道:“余老爷,我堂弟他到底怎么了?”
余丛一突然又端起他的架子,给自己点了一根提神烟说:“翔子,你给他说是怎么了。”
郑峪翔顺着余丛一的装模作样审视着李泉,“李爷,你真的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李泉不解地反问。
“你师弟,他在哪儿?”
这个问题仿佛是个无解的题难住了李泉,他茫然地把视线在屋里所有人的脸上转了一遍,最后说:“他死了。”
郑峪翔突然拉过李泉,毫无预示地扒了李泉的衣服,这动作不只吓到了李泉,还惊得余丛一嘴里的烟差点掉出来。
“这是什么?”
李泉的衣服扒开露出白皙的胸膛,在心脏的位置有个颜色乌青,像螺旋一样的印记从骨rou里透出来。
“胎记,从小就有的,不过好像变大点,我记得小时只有一点的。”李泉坦然地回答,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
郑峪翔厉声地问:“谁告诉你这是胎记的?”
“这就是胎记——”李泉说得自己也不确定起来,这是胎记,从他有记忆起他就知道,就仿佛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一般的道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怀疑。可是突然有人提出来他才恍然惊觉其实他一直都在怀疑,这个‘胎记’太不合理。
“不然,这是什么?”李泉抬起头迷惑地瞪着郑峪翔。
郑峪翔突然想起在梁超家时,满屋子的怨气只往他身上钻其实并不是因为他比较受那些东西的欢迎,而是另外两个人都无法接近。余丛一是体质原因,而李泉是因为已经被‘占领’了,只不过他身上的那股Yin气全都敛在他体内,长年累月几乎已经与他的气息融合在一起,所以难以被发现。
郑峪翔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地对着李泉说:“你体内养着一个鬼,大概和你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