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阿姆才给他一百文陪送钱。”一个面黄肌瘦的瓜子脸哥儿出头说了句话。
绿衣小哥儿笑:“谁教他不会投胎呢?我爹爹阿姆穷,但爱护我呀?所以我才嫁到富裕的村子里享清福。”
小哥儿们边挑选货郎的一些小玩应儿边叽叽喳喳的聊天拌嘴,边上的肉摊还有村子里的两个老阿姆一个年轻哥儿在选肉,一个年轻男子脚下一木桶卖的是家养的鲤鱼。
江竹鸳洒洒洋洋的走来,几个小哥儿都看着他。
“喂喂,你看那就是勾引柯家小子,让柯以湛宁可抛弃县主也要娶的狐狸精!”绿衣小哥儿嘟囔着。
“长得又丑又壮,戴那么好看的耳坠子真是可惜!”
“就是就是,还穿细布衣裳,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货郎哼笑讥讽这几个成天说三道四的哥儿:“人家长成什么样都有爷们宠着爱着,几位哥儿,看了半个时辰了,有没有看得上的?没有就给后面的阿姆让让位儿。”
在肉摊前买肉的两个老阿姆走了,年轻的小哥儿深深埋着头。
王屠户正在剁肉馅儿:“小哥儿马上就好啊?等等。”
“老板,劳烦您给我切一斤五花肉、两斤排骨。”江竹鸳斯文有礼的道。
王屠户乐滋滋的,热情十足:“好嘞,马上给您切,这位夫郎今儿是要宴客呀?五花肉做红焖,家里爷们儿孩子都喜欢!”
江竹鸳微笑:“是啊。”
文芳嘴唇颤抖,他的半斤肉馅儿都好了,是他爹爹和阿姆回请媒姆姆要包饺子用的。而这个江竹鸳却一口气买了这么多。
江竹鸳看到屠户案板边一大盆的下水,轻声:“老板,下水怎么卖的?”
“哎呀,那东西要啥钱?大肠给家里的狗崽吃还是不错的,再拿几个棒骨!你自己随便拿!”屠户笑眯眯的。
江竹鸳麻利的挑了一套大肠、一只猪心、三只大棒骨用屠户给的油纸包好,从袖子里抽出‘红缎帕’擦干净油纸包上粘的下水污渍。
文芳瞳仁猛地一缩,是自己送柯以湛的缎帕,江竹鸳怎么可以……怎么能?
边上的货郎看到了,一脸可惜:“这位夫郎啊,用缎帕当抹布可惜了。”
“是我家夫君送我的,说不知谁留在我家院门缝儿边的,我夫君是读过多年圣贤书的爷们儿,他说他怎好用这样浮艳流俗的颜色?我本想自己好好用,我夫君却也不让,他要我扔了,没法子只得如此用了。”江竹鸳故意煽动几下帕子。
那小货郎笑起来,屠户也笑了:“的确看着像风月之地的东西,不大适合这位夫郎拿着。”
“你若喜欢,反正我也当做抹布了,不想要了,给你吧。”江竹鸳把缎帕给了货郎。
货郎喜笑颜开:“我怎好白拿夫郎的东西?来,这位夫郎,您看看我这里的东西,挑一样咱们换。”
江竹鸳挑了个拨浪鼓:“就这个吧,给我腹中孩子玩儿。”
“好嘞,哈哈。”
“老板,一共多少钱?”
王屠户搓手:“五花肉一斤十五文,排骨十七文,一共三十九文钱。”
江竹鸳把钱数给他,把肉一一放进篮子里。
王屠户热情的道:“下回再来啊?”
江竹鸳瞟了一样失魂落魄的文芳,转身朝卖鱼的青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