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鸳折断一根细树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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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村子里的驴车到了,三人上了驴车。
柯以湛屁颠的把盒子小心揣入怀里,哼着小曲儿走了。
江竹鸳狩猎的东西,每一只不是砍到了大腿,就是砍在了腰上,全都不是一击毙命,都得射伤了后,江竹鸳再去捉。
江竹鸳声音清冷舒缓,滔滔不绝的对柯以湛说着他的规划。
江竹鸳眼里有喜色:“家里却的东西多,什么都买了些。”
“小鱼呼呼大睡呢,今天你也累着了,我们都休息,明儿花一吊钱把正屋全部整修,添些个家具,再花几百文扯些布料和棉花做两条薄被子,对,我们还得去镇子上买些粮种,上午去村子里借一辆牛车……”
柯以湛笑着揽住他的肩膀:“你可真是个好夫郎,我们明儿去镇子上买些纸笔记录,不要怕花钱,我们
“我也没想到能买的钱比猎物还多,等你有空教我认一认。”江竹鸳很高兴。
琴棋书画又不能卖钱,手筋断了也没耽误打猎甚至误打误撞的打了活物,价格更高,没什么不好。
“我十三岁的时候,父亲落了罪,我是父亲庶出的儿子,判断筋裂刑,贬为官奴,在军营里服苦役两年,手腕是割断手筋的时候留下的疤痕。”江竹鸳轻道。
江竹鸳第一次和柯以湛说了他的烦恼,蹙着剑眉托着下巴有点可爱纠结:“啧,你说,卖这破院子才五两银子,整修一间房子却要一吊钱,真是不合算。”
“哈哈哈,除非你教我打猎!”柯以湛笑着说。
“明天歇一上午,中午吧。”
江竹鸳挑眉,心知男人又开始挑事儿:“除非?”
“就这些东西还得记账?”一向大手大脚的柯以湛看着很新奇。
柯以湛第一次没有嬉皮笑脸,认真的听着,也和江竹鸳商量着来:“好,对了,竹鸳,明儿一早我要去山上走走看看有没有黄芪和枸杞子,那玩应儿能卖钱,你先去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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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鸳点头:“过日子,总要知道钱是怎么花的,等咱们把旱地开出来,那些小麦、大豆、花生的种子也需要购买。”
现在说起七年前的事情,他却很平静,因为过去的苦楚过去,现在他有家,有心疼他的人,似乎也不觉得伤心。
“行。”柯以湛露齿傻笑。
江竹鸳说出来,也觉心口大石落下,右手的伤是他一辈子的痛。他本可以写一手漂亮的字,也会画几笔画,年幼家里未落败入罪时,他学过两年的琴棋书画,所有兄弟里,他是做的最好的,然而手筋断后,什么念想都没了。
“我还以为什么,可以。”江竹鸳痛快道。
他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柯以湛沉默,心作痛,拿走江竹鸳手里的柴刀:“你去坐着休息,我来。”
柯以湛忙过去接:“好多啊。”
他对黄芪和枸杞子所知不多,只知道是草药,打猎的时候在山上柯以湛都找到了,既然能卖钱,他就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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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过日子吗,周老弟,明儿你车子什么时候出发?”
值什么钱。不过柯以湛觉得正好给小鱼戴,小鱼虽然五岁,也是哥儿。
定然不是江竹鸳不想射杀它们,而是手抖,砍不准,射不准。
“柯兄弟,你们可买了不少东西啊。”驴车车夫也是车主的周宇笑着甩了鞭子。
他们在驴车上颠当了两个多时辰,回到甜水村后天都黑了,着实是疲惫了,江竹鸳随便煮了些菜粥和三只鸡蛋,三人草草吃了,小鱼睡了。
柯以湛和江竹鸳一起收拾后院,他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竹鸳,你的手腕伤是怎么弄的?”
过了半个时辰,江竹鸳背着超大的竹筐,两手提满了东西。小鱼手里也拎着小罐子来汇合了。
二人把后院近大半亩的野草清理出大部分,坐在屋檐下休息。
“说的对,明天咱们分头行动,我去借车,你从山上下来后去找找村里的汉子来帮忙修房子,我们中午吃了饭就去镇子上。”江竹鸳雷厉风行,拍板决定了。
马市大榆树口,柯以湛先一步等候江竹鸳和小鱼。
柯以湛摇头,嘚瑟的晃晃脑袋:“不行,除非——”
柯以湛笑了:“嘿嘿,我夫郎真会过日子,其实开春挺暖和,我觉得暂时花几百文修修墙壁和房顶就成,咱们再赚够了钱,一口气买下来不就合适了?”
柯以湛低头看:五花肉一斤十七文、糙米五十斤一百文、白面三十斤九十文、菜籽油四斤二十文、盐两斤二十文钱、黄酒一坛三十文、菜刀一把十五文、镰刀两把三十文、细瓷勺子三对十文、细瓷大海碗两只八文、铁大勺十五文、铁锅三十文、斧头四十文、锄头两把三十二文、针线剪刀记三十文、小白菜、菠菜、豌豆、长角豆、土豆、黄瓜、萝卜等种子一大包记五十文,三碗馄饨六文,二十枚鸡蛋二十文,共计五百四十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