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自然得褪下衣袍,江旧只好硬着头皮在陆西晟直勾勾的目光中一件件地脱掉身上的衣服,等脱到只剩下亵裤的时候,他的手在裤腰带上停顿了一下。
“脱完。”他犹豫的神色让陆西晟很快就知道了他的意图,于是他直接威严地下令,目光仍然没有移开他身上半分。
江旧低头跪下,双手作揖 : “还请小殿下恕罪,奴才是不净之体,就不褪下这最后一件遮蔽物了,免得污了殿下的眼睛。”他态度十分认真和诚恳,像是十分为小殿下着想。
然而陆西晟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蹭”地一下直接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气冲冲地踏出来走到江旧的面前,动作粗鲁地把他最后一件遮蔽物撕了。
画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半响后,陆西晟冷着眼挑眉 : “小江公公,这你该如何解释?”他的视线扫过他□□沉睡的巨物,恐怕寻常男人都不见得有他威武吧!
他早就怀疑过他的太监身份了,如今亲眼所见,以前的一切都被证实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居然敢以男人的身份混入太监当中,爬到了如今显赫的位置上!
这简直就是拿皇氏的威严开玩笑,真是岂有此理!
“还请小殿下恕罪。”江旧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了身份,单膝跪地,既然这件事小殿下已经知道了,他已别无他法。
“哼!”陆西晟冷哼了一声,伸手从屏风上拉过裕袍,盖住了自己光赤着的身体,径直往床的方向走去。
“去洗澡吧,这件事朕日后再找你算账!”陆西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坐在床沿边面无表情地擦着头发。
其实,他心里早就猜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去证实罢了,如今亲自检查了,倒也觉得不是件多大的事儿,一开始他只是有些气愤,气愤小江公公居然有事儿瞒着他。
江旧低着头跪在地上,骤然听到小殿下漫不经心的话,有些惊诧,他,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了?
然而,他还是听从命令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浴桶里的水眼神有些晦暗不明,那桶水,曾包裹着小殿下的每一寸肌肤,一踏进水里,他就忍不住燥热了起来,感觉全身的血脉都喷涌了起来。
时间在水声中一点点过去,很久很久以后,江旧才披着一件洁白的浴袍走向了那张宽大的床,而红色床帐里,一个清瘦秀小的少年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显然已经睡着了。
江旧动作轻缓地爬上了床,没有惊动一点儿他,悄悄地在他身边躺下了,看着他安静俊丽的容颜,不由得有点儿出神。
他是祈国落魄的二皇子,一路逃难来到苍国,暗地里一直在训练背后的Jing兵,他的野心,可谓是不小,能走到如今的这个位置,着实不易。
遇到这个人儿,成为他的贴身太监,这一切看似偶然,又巧妙得很,来来回回好几圈,幸好,这一切终在他的掌控之中。
撒的网够多了,是时候收手了,无论是权,还是人。
江旧眸子里闪过一道Jing锐的光,里面藏不住的算计和睿智。
夜足够漫长,暗灰色的天际中只有几颗星星在孤独地闪烁着。
沿城接下来的几天仍然是酷热难耐,半天下来身上的衣服都会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肌肤上,很是难受。
在梁君和随行的几个大夫的医治下,沿城的黎民百姓们的病情终于得到了好转,不仅如此,他们的衣食住行都得到了很大的保障,对比,他们的心里对陆西晟充满了感激之情。
然而,此时的陆西晟却有些焦躁,从来到沿城的第一晚起,他就让小江公公去调查了客栈阿婆所说的那批强盗,直到第三天才传来了消息。
“这件事情看似简单,实则棘手,强盗王乃祈国之人,却不知为何来到了苍国的疆土上,还召集了一大批亡命之徒,烧杀抢掠坏事做尽!”江旧如实地向他汇报,他特意派了灭影去打听消息,这批强盗目的果然不纯,他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祈国?”听到这群强盗跟祈国扯上了关系,陆西晟表情不由得有些诧异,要知道,几十年来,苍国与祈国一直睦邻友好、唇齿相依。
两国商贾之间经常来往,买卖做得也不少,但是祈国人在苍国犯事,可就关系到两个国家了,这件事情,不能贸然行动,陆西晟心里暗暗揣度着。
最近苍国发生的事儿接二连三的,一时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旱灾和瘟疫他目前正在整治,然而官员贪污他还来不及调查,就莫名出现了一群以祈国人为首的强盗!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粮食,苍国的粮食已经供不需求了,他早先就已经让国库那边拨粮了,这次的旱灾并不只是沿城,其他的边城也受到了旱灾的影响,只是相对而言,沿城的受灾最为严重。
眼看着沿城的百姓已经恢复了不少,陆西晟知道他们是时候该离开了,一得知他们的小皇帝要走,百姓们都来送行。
几百里的街道,到处都围满了来送行的黎民百姓们,他们热泪盈眶,眼睛里尽是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