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胆子小得很,死都不肯再碰你。”
手帕落上阿珠的胸口,阿珠这才“啊”了一声出来,嘴巴慢慢合上,浑身颤抖,犹自一步也动弹不得。
【向来痴】动儿愣了一阵,低声道:“我只是借你的房间……多看这蠢人一阵子。他就快死了,你想不想再看他一眼?”
阿珠脚步一点一点移动,虽然是那样慢,却还是渐渐靠近过来。她捧了水,小心翼翼递给动儿,悄悄飘了一眼太平,“他……怎幺了?是不是你害他这样?”
犹豫了一下,狠下心来问道:“你是妖还是鬼?阿爹今日回来,说你……”
动儿用手指沾了些茶水,一点一点抿在太平的嘴唇上,他的嘴唇已经干裂,隐隐浸出着血丝。
阿珠站了一阵,见动儿对她不理不睬,轻声道:“如果要喂他喝水,这样大概不行。”
动儿道:“怎幺喂才行?”
阿珠脸色一红,嗫嗫道:“你用嘴含了……记得我小时候生病,娘就是那样喂我吃药。”
动儿“哦”了一声,从床边让起身子,把茶杯递向阿珠:“你来喂他。”
阿珠连退了几步,满脸的慌乱,“我、我又不是他什幺人,这种事情,还是你做才好。”
动儿道:“莫非前日你没有与他亲过?他现在就要死了,为什幺不肯再帮他一下?”
阿珠轻轻摇着头,喃喃道:“那日我喝醉了,什幺都不记得。”
忽然悲从中来,眼泪滚滚而下,“他死了才好,我恨死他了。”
动儿淡淡道:“我浑身是毒,他就是因为沾了我……的口水,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再喂他一口,只怕他死得更快,你帮还是不帮?”
等了片刻,见阿珠一动不动,默然一笑,望向太平:“早死晚死,有什幺区别。”
含了一口茶水,伏身向太平口中喂去。
阿珠嘶声轻叫了一声,颤声问道:“你为什幺要毒死他?你不是……也喜欢他幺!”
见动儿对自己又是不理不睬,鼓足勇气近了几步:“我肯了,你不要再毒他。”
动儿起身让开,转了头去,一口茶水喷到脚下。
阿珠战战兢兢喂了太平几口,那些茶水却只在太平唇边一停,顺着嘴角又都流了出来,阿珠百般无奈,回头对动儿道:“他不肯张嘴,牙齿咬得紧紧的,怎幺办?”
动儿道:“我也没喂过人吃药,怎幺可能知道,不如你去把你娘叫来。”
阿珠气极,看见动儿脸上浮起一抹朦朦胧胧的笑容,一双眼睛清澈得像个孩子。再也控制不住,怒声道:“就算你真是妖怪又怎幺样,一口咬死我好了,我阿爹怕你,我却不怕你。”
动儿道走过来,一指点上太平的胸口:“我解开他的穴道,你再喂他一次看看。你不要生气,我自小就是这个样子,无论心里想什幺,脸上也会笑出来。我这会儿可比你还要难过,你信不信?”
阿珠喃喃道:“不看你的脸,单听你的声音,倒像是真的。”
含了茶水伏上太平的胸口,这次没有再流出来,太平牙齿张开,差点连阿珠的舌头也一并吞下。
连喂了几口过去,太平口中嗬嗬叫出了声音,忽然一把环腰搂了上来,一口咬上,正中阿珠饱饱的胸脯。
一件小小的肚兜原本就遮不全阿珠嫩乳,太平三口两口咬过,肚兜脱落下胸口,乳尖被他大口吞入口中。阿珠又羞又急,被太平死死抱着,全身浑不着力,一双脚向后死命蹬了几蹬,却连鞋子都踢掉了下来。
太平却忽然停住,一把将阿珠从怀里推开,从床上一跃而起。动儿一指点去,太平哼了一声,慢慢软倒,口中犹自呢喃不停:“动儿,说了送我去找彭小妹才好,这分明是……阿珠的奶子。”
阿珠手忙脚乱系好肚兜,却找不见了鞋子,转了身子四下找,听见动儿稀奇道:“我娘曾说,人中了女儿愁的毒,自己的爹妈也不认识,连猪狗都不辩,这家伙却连谁的奶子仍分得清楚。”
阿珠气极,小脸一阵红一白阵,怒道:“这女儿愁究竟是什幺?我看不像毒药,倒像是……那种肮脏药。”
动儿道:“什幺肮脏药?”
阿珠却不肯再说,找了自己的鞋子回来,愤愤道:“你把他的哑穴也一并封上,我不想听见他说话。”
动儿轻声道:“反正是死,不如让他死得好看一点。要不要……干脆点了他的死穴?”
阿珠呆了呆,咬紧了嘴唇,良久无言。房内寂静了一阵,阿珠悄悄抬头望去,却见石动儿一双眼睛犹痴痴望着自己,像是在等着回答,慌忙移开了目光,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从胸腔里迸出来。
动儿叹了口气:“你不肯点头,一定跟我一样,舍不得他一下子就死。”
阿珠再抬头看去,石动儿脸上淡淡笑容犹在,泪花却开始在眼中一点点绽开。
阿珠轻声道:“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杭州城里百草堂、千金堂、回春堂几处医房,有名的大夫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