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兆神情骤变,“你说什么?!”
丹塔里储存着宗门日常所需的丹药,其中最顶层的地方,放置着一枚世间罕有的七品丹药,传说有逆天改命之效。
当夜,如墨的滚滚乌云中,雷声阵阵,不及片刻,豆大的雨点豁然落下。
守卫丹塔的两名弟子遭人杀害,七品丹药不翼而飞。
天罚台,凌烛轻颤的嗓音很快淹没在雨声中,“不是,不是我······”
“还敢狡辩?!”陈玄宗主震怒,从天而降的威压顿时让凌烛难以支撑的跪下,“你凌家玉佩就在丹药丢失的地方,不是你是谁?!”
凌烛嘴角溢出一抹血,抬头双目猩红,“弟子玉佩在寒崖丢失了,如今,宗内有凌家玉佩的只有凌兆一人!”
陈玄旁边的人影冷喝道:“我问过兆儿,他说没有凌家子嗣佩戴的玉佩,你休要冤枉他!”
凌烛喉间滚着腥味,全身在宗主的威压下战栗,手指抓着地面,划出数道血痕,混在溅落的雨水中弥漫开。
他一字一顿道:“敢问星玄长老,我区区一个炼气境弟子,如何杀得了守门弟子?如何能闯入丹塔?!”
星玄长老顿了下,“这······”
他得到消息,一心想为徒弟辩护,倒未考虑过这些。
就在这时,道玄往前踏了步,将一柄染血的长剑丢到地面,“你既自甘堕落,我也护不了你,你的佩剑问尘乃是中阶法器,威力甚强,对付一两名弟子并不难。”
凌烛抬头,“我自回宗,未曾见过问尘。”
道玄冷笑了声,不置一词,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惋惜之色,“凌师弟,我知你急切的想恢复修为,但偷窃丹药,杀害同门一事不可做。”
凌烛望去,瞬间攥紧了手,“是你,还有凌兆!”
沈言束手负身后,依然和颜悦色的劝道:“师弟,早些交出丹药,或许能留一条性命。”
凌兆表情有些僵硬,好在众人注意不在他身上,他见苏师兄走了过去,壮了胆,忍不住跟上前。
近看,凌烛更为狼狈。
他跪在冰凉的雨幕中,撑在地面的手苦苦支撑着身体,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眸红的吓人,像废了爪牙,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不甘,愤怒,绝望。
凌兆看得吓了跳,为了掩饰心虚,指着凌烛怒斥道:“你可当真恶毒,死到临头还想污蔑我,我哪里有什么凌家玉佩呢,我又不像你,生来什么都有,我今天的一切,可都是靠自己得来的!”
“我娘是个凡人又如何,她还好端端的活着,哪像你那短命的······”
他话未说完,地面问尘突然发出尖锐的剑鸣,一剑而起,溅起猩红的鲜血。
凌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捂住脖颈,惊恐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救、救命,救我······”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甚至离凌兆最近的道玄都没反应过来。
凌烛召回佩剑,正欲夺命逃走,无上的威压陡然落在他身上,他狂吐了口血,犹如丧失身体控制般跌倒在地,再无力爬起,鲜血很快浸透他的衣袍,蒙上他的脸。
“大胆逆徒,敢当着本尊的面伤人!”陈玄暴喝声中,沈言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北玄大殿背靠一座大山,山中有片占地极广的活泉,里面住着镇门圣兽。
沈言束化成小灵兽,出现在活泉边,朝沉睡中的玄武嗷了一嗓子,凌烛逃出的唯一生机,就在圣兽身上。
玄武睁开灯笼大的眼睛,脑袋露出水面,发现叫声来源是泉边一个小身影,顿时兴趣乏乏的缩回脖子,准备钻回水底。
系统着急道:“主神快!激怒圣兽!让他暴走!”
沈言束定了定神,旋即大嚎:“嗷呜!”你丑!
玄武硕大的眼睛瞪得滚圆,发出雷鸣般的嘶吼,“小东西,你才丑!”
沈言束道:“嗷嗷呜!”
你丑!你丑!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玄武庞大的身体从活泉中站了起来,恍若遮云蔽日,“你敢再说一遍!”
“嗷嗷嗷。”丑丑丑!
沈言束嗷完,抖抖身躯,展开白翅悠哉悠哉的飞走了。
玄武暴怒,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天罚台,审问凌烛的众人闻声脸色大变,失声道:“圣兽?!”他们顾不得其他,迅速赶去。
沈言束拽着全身血淋淋的凌烛,踏入传送阵。
三年后。
一则消息铺天盖地的席卷修真界,所有修士为之震惊!
千年前唯一飞升得道的人,千钧道人的仙府出世了!众修士沸腾起来,马不停蹄的赶往秘境。
与此同时,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众人方向,戴着黑色斗笠,离开了秘境。
仙府出世,修真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北玄宗陈玄和长老连夜商量着前往人员。
往日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