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炼狱,一向不允许灵修踏入其中。
沈言束在仙院逗留一晚,次日赶往南炎岭。
晚霞染红天际。
南炎岭周边都是孟家的人,早早候在路口,看见沈言束一行人忙上前道:“拜见宫主,族长交代好了,通道明日正午打开,宫主先歇息一夜。”他口中的族长,正是孟宇琅。
萧昊道:“为何等到明日正午,现在不能打开吗。”
“小宫主有所不知,”那人躬身行礼,“火元珠在夜间效用大减,晌午最佳。”
萧昊没辙,只能对沈言束道:“兄长,你再忍耐一夜,反正是孟哥的地盘,你和他一向交好,不算打扰人家。”
沈言束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晚饭后,萧昊闲着没事在庭院晃荡,没想到撞见孟宇琅,正想上前打招呼,被眼前一幕震得惊了惊。
他忍住怒气,没声张的回去,左思右想找到牧烛,“我说件事,你不要惊慌,也不要声张。”
牧烛挽了个剑花,神情淡淡的,“说。”
“我看见孟哥,呸!孟宇琅了,”萧昊压低声音道,“他身旁跟了个漂亮······不对,是个装扮脸蛋跟我哥很像的人!”
牧烛似乎不感兴趣,剑尖划破青石斜插在地,将松散的发带束紧了些,没说话。
“我看背影以为是兄长,正要上前,发现两人在卿卿我我,再细细一瞧,那混账哪里是兄长,不过长得相似罢了!”萧昊脸色难看,额头青筋气得快要蹦出来,“想不到他竟有这般心思,简直!!”
萧昊气得牙痒痒,胳膊肘杵了牧烛一下,“我决定今晚守在兄长门前,免得孟宇琅他图谋不轨,你呢?跟我一起守怎么样?!”
“不怎样,”牧烛看了他一眼,“我不去。”
他说完,拔起剑径自走了。
萧昊愣住,反应过来后对着他的背影碎了口,“关键时刻靠不住的白眼狼!亏兄长平日对你那般好,哼,我自己守!”
啪!
门口又是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沈言束忍不住睁眼,扯过件衣服披上。
“还是仙院好,下雪虽冷总比有蚊子好。”萧昊蹲在门口,拍完飞蚊的手搓了搓,打着哈欠嘀咕。
门忽的开了,他吓了跳,回头看出来连腰带都没系的沈言束,瞟了眼四周,急忙把沈言束推了回去,“兄长,快穿好衣服!别被一些不安好心的人看到了!”
沈言束:“······你蹲门口干吗。”
萧昊哪能让沈言束知道这些烦心的事,当即道:“我蹲着玩,兄长不必理会,快回屋休息。”
沈言束揉了揉太阳xue,“你在门口我睡不着。”
萧昊拍了拍胸口,“兄长不必担心,我一夜不休息没有大碍!”
沈言束抿嘴,本想说被吵的睡不着,但瞧萧昊Jing神抖擞的模样,只能把话咽了下去,“随你。”
他关上门,在床榻躺了会,指尖覆盖上手腕,黑纹带来的冰冷感弥漫全身,莫名让他想起被冰族所伤的时候。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缕不知名的曲声,蕴着安抚之意绕在周遭。
离住处不远的苍天大树上,牧烛坐在繁密的树枝中,背倚靠在树干上,指尖随手折过一片叶子,半阖着眼,放在嘴边吹起来。
曲声响了大半夜,直到庭院四处都安静下来,才渐渐消声。
“两个时辰的安魂曲,当真不嫌累啊。”孟宇琅抬头望向斜坐在树上的人,脸上带着莫名的嘲讽。
他身后跟着的乐蝶张了张嘴,带着几分怨念道:“域主。”
安魂曲对他们鬼尸有致命伤害,域主明知她和其他鬼尸们在此处,竟然为了让那天域之人减轻鬼尸毒,失了智的吹起安魂曲。
牧烛把玩着指间青翠的叶片,慢条斯理的折起来,“谁允许你们擅自动手的。”
他声音轻缓,但树下的乐蝶变了表情,害怕的退了步,嗫嚅道:“是、是九幽大人,他让我去勾引萧昊,好接近萧束,找机会在他身上种鬼尸毒,逼他来南炎岭。”
牧烛思忖片刻,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想借萧束之手把鬼狱那些东西引到天域,他瞧不起谁,好歹是世间唯一修习过完整圣卷的人,区区一个南炎岭,又不是整个天邪两域的结界,会对付不了吗。”
邪域有处不见天日的深渊,名叫鬼狱。
千年前天邪两域大战留下数以万计尸体,全部未曾消失世间,在鬼狱以另种方式活着,他们没有神智,但生平修为仍在,源源不断从深渊爬出来,在邪域肆虐。
邪域中人与其斗了千年,研究出专克其的法术,甚至学会驯服他们,收为己用,乐蝶就是被驯服的鬼尸之一,有了神智,且对邪域的人忠心耿耿。
“南炎岭下通往鬼狱的路,碍于火元珠的镇压,没有鬼尸能爬出来。”孟宇琅突然开口道,“碎掉火元珠给天域的人制造些麻烦,我觉得没有问题,至于萧束能不能对付这些鬼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