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惊鸿少年时3</h1>
林宅内。
“跪下。”林生员脸色铁青,随手捡起地上树枝,作势便要抽她。
林周听话的跪在地上,背却挺得直直的,倔强的抬着脑袋看他,语气平静:“我没错。”
“你竟然还不知错?小小年纪便出言顶撞长辈,言语不孝,我平日教你的你都忘了吗,你是想气死我吗?”林生员气的拿树枝打在她,树枝打在背上,虽没像鞭子抽一样可怖到衣服都破碎成条,但林父盛怒之下的力气,想来肯定是红肿一片了。
“如果母亲还活着,她肯定不会打我的。”
林周也不抵抗,静静的等他抽完,才慢慢说出这么一句话。
林父瞬间楞住了,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眼眶渐红,身体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很久,林父站着一动不动,胸口起伏不定,眼眶发红,说不出一个字。
林周咬咬唇,心知自己的话伤到他了,但一时也像极了孩子一样,倔强的不肯道歉,她站起身,略一拱手:“父亲若是无事了,儿子便先回房间收拾了。”
风吹过,扫过枝头茂密的树叶,吹得哗哗作响,落大的院子里,林生员怔怔的站在原地,良鸢,我真的错了吗?
我们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晚饭父子俩随便吃了点,又各自打扫自己的院子,这宅子被周家一家人住了2年,许多地方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手里拮据没钱请仆人,只能父子俩慢慢的收拾了。
三日后。
县令宅邸内,林周、段唯安、刘长卿、叶永臣和唯一的女孩董妙姿,一共五个孩子在一起正式开始了上课。
五个孩子各有不同,对于学习的内容,请来的几个秀才先生也没有一视同仁的做统一要求,段唯安和董妙姿就随她们去了,一个天生憨傻一个是女孩子,这两个人又不考秀才,自然不用要求那么多。
剩下的三人几人抓的紧,几乎是一对一教学,学堂上背书听课,回到家每晚也要习字温习,不可谓不严格,甚至节假日也鲜少有自己玩乐的时候。
几人年纪尚小,却被教育的早熟,此时已经意识到了男女之别,每次上课时,即便是再闹腾的叶永臣也会老实收敛不少,林周每每看到,都用打趣的眼神逗他,叶永臣抓耳挠腮,想解释又无从说起,噎的说不出话。
段唯安开始时日日来,可后来上课实在是太无聊,且又早起,即便再喜欢林周,也变成了规律的间隔一天才来听课。
即便是这种情况,段县令也颇为欣慰,越发喜欢林周。
刘长卿性格冷清,天资聪颖,几人之中他最得老师们的喜爱,他话虽少却是最能治住叶永臣的人,每每林周被叶永臣怂恿翘课出去玩不知道如何拒绝后,只要刘长卿一个不冷不淡的眼神,叶永臣就怂了。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春分时日,春雨连绵,处处皆是青翠棉柳,即便是再严厉的老师们,也忍不住提出了踏春的意见。
几人没意见,只是又年长一岁后,董妙姿显然不太适合参与这种大型外出活动了,她颇为不开心的微低着头,却没丝毫办法。
叶永臣皱了皱眉,小声的给她出主意:“不如那天你偷偷跑出来吧?”
这确实只有叶永臣想的出来的主意,可他怎么不想想后果呢。
林周忍住了笑意,刚想开口劝阻,就听刘长卿淡淡说了一句:“胡闹,若是被人发现如何?”
他语气并不严厉,但面无表情,话语又是全然的不赞同,董妙姿看着他,小脸就白了,咬着唇转过头,再也不说话。
叶永臣回到座位,有些生气:“你凶什么?”
一瞬间,刘长卿有些茫然,他迷糊的的微微侧头,像是在回忆刚刚谁凶了。
年少时的几人性子明显突出,各有各的性格,在时间的年轮还未碾压之时,青春葱郁稚嫩,却又那么的难得可贵。
……
踏春当天,又是绵绵细雨,待雨消散,几人才出发,防止又下雨,各自都带了雨具,段唯安也想来,但段县令怕他闯祸,最终没让他来。
林周身量最小,有意无意的,刘长卿和叶永臣走在了她左右两侧,潜意识中形成了一种保护姿态。
几位老先生在前面走着,说着年轻时意气风发,谈笑间仿佛都年轻了几岁。
行至半山腰,先生们体力终归是比不上年轻人,在山路边的茶寮坐下休息,茶寮的主人是个面相十分憨厚的中年人,皮肤黝黑,他手脚伶俐的擦拭完桌面,沏了壶茶上来。
不知道是雨后空气太过清新,还是这茶真的是好茶,只轻轻的抿一口,便觉得头脑瞬间清晰了不少,一杯喝完,只觉得神清气爽,眼神清明。
刘长卿低头微微一嗅:“确实是好茶。”他又看了眼茶寮柱子上挂着的一文钱一壶的牌子,若有所思。
闻言,叶永臣连忙倒了一杯,一口喝完,回味了一下,啧啧嘴:“我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