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号天中,与“河图”、“洛书”的中央之数相同,故又称天中节。此日太阳行至中天,达到最高点,午时尤然,因而五月五日是天地纯阳正气极盛的吉日,最能辟Yin邪。这一天万物至此皆盛,也是草药药性最强的一天,端午采杂药,可治百病。
端午节历来为人乐此不疲争辩的一条,便是南北咸甜粽之争。宣城已经到了大宁南北相交之处,甜咸粽子在这里自然也有他们的战争。
“子钦你喜欢甜粽子还是咸粽子?”
“咸的。乐临人会更喜欢甜的,但我前世出身在南方……”
“巧了,我也喜欢咸的。小时候以为是因为我更喜欢吃rou,现在想想,难不成也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
“还要吃五黄,黄鱼、黄瓜、黄鳝、鸭蛋黄、黄酒。”
“我小的时候,这天要跟玟哥还有玥儿他们去放纸鸢,我的总是飞的最高的那一只。”
“我知道,你以前也会偷偷带着我出去玩。然后祖父就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等着我们回去,骂我们一顿。”五百多年的事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为什么要偷溜出去,大家不都在外面玩吗?”
“祖父总是教导我,学业为重。不过那天他不会真的生气,不然也不会只是等着我们了。”
“子钦小时候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白子钦摇摇头,笑道:“到没有你想的那么苦,因为你总是想法设法地找我玩。”
君劢叹气道,“可惜我已经不记得了。”
听说晚上有赛龙舟,我们一起去看吧?”
“好。”
夜晚的宣城,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热闹非凡。
各家门前挂着菖蒲、艾草、榕枝等扎成的草束,大街上男女老少,穿着各色五毒服。小孩们额上顶着雄黄画的“王”字,奔跑嬉戏。少女们头上簪着榴花,巧笑嫣然。小贩们排开在街道两旁吆喝,小吃、饰品、玩物应有尽有。白子钦驻足在一个小摊前,盯着摊上挂着的香包若有所思。
君劢见他不走,便问:“可是看上什么了?”
白子钦摇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往前走,人群聚集在一块儿叫好,原来是在跳钟馗。
“我听说,民间有在端午这日挂钟馗像驱邪避鬼一月的,如果仅仅只是画像就有这么灵验了,倒是少生多少事端。”
“钟天师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防的了鬼魅,防不了人心。”
河岸边人声鼎沸,龙舟赛要开始了。河面上有五条细长的小舟,舟头做成了威武的龙首,舟尾则是略显飘逸的龙尾,龙舟四面悬上小灯。比赛开始后,还有箫鼓歌声相和。
白子钦转头看着君劢被万千灯光照应的侧脸,恍惚有种,这样的生活可以和身边的人一直过下去的感觉。其实白子钦心里一直都隐隐知道,上辈子的韩廷敬是喜欢他的,藏在心底不说,一直到死都没有机会说出来。这辈子的君劢,甚至对他一见钟情,怕吓到他,也选择不说。是他自己没有看清,没有深思,从不往那方面考虑,妄想着依旧以挚友的身份相交,轻易地享受着这个人的保护和爱。转轮王和觉空大师的提点,让他明白,上辈子已经失去韩廷敬一次,这辈子有些事,如果他不主动说出来,可能还是会错过。挚友与挚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
现在的气氛,让他很想把这些说出来。
“君劢。”
君劢回过头来看他,这是白子钦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怎么了?”
“你之前说,可惜自己不记得上辈子的事了,但是过去了就是过去的,现在和以后,我们不是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创造更多的回忆。”
君劢听白子钦一字一句地说着,他按住白子钦的肩膀,很想问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自诩风流的他突然没了勇气,怕问完了失望,但是白子钦不可能开他玩笑。于是君劢直直地盯着白子钦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求证道:“你是说……你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你愿意吗?”
君劢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白子钦看到他原本就璨若星河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
君劢顾不上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哪,他激动地抱住白子钦,下巴靠在白子钦的肩上轻声说道:
“我愿意。我以为还要等很久。”
“五百年,够久了。”
“永远就是生生世世,少一刻钟都不行。”
“我知道。”
“你不后悔?”
“不悔。”
白子钦给出一个看似正经的解释:“大师说,有花堪折直须折。”
君劢笑道:“我就是那海棠花?我是花,子钦是什么?”
白子钦想了想,认真道:“花瓶。”
“你真是太可爱了。”
这让人想入非非的回答。
白子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