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附近云门寺的僧人,原本小和尚就是要回寺里去,路过南湖,二人便商量半是护送小和尚一同上云门寺去。
云门寺隐在云门山里,钟磬悠远,禅音袅袅。
寺旁有一树开的十分灿烂的杏花,非常惹眼。许是终日聆听梵语,这杏树也有悟道之感。树下站着一个年轻的和尚在赏花,面如冠玉,散发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气度。察觉到三人靠近,他不急不缓地信步过来。
“无尘师叔。”智通双手合十,向无尘行礼。
“回来了。”
二人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和他们相差无几的师父已经是师叔辈了,大概是某位大师的关门弟子。
智通向无尘介绍完君劢和白子钦,又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南湖的事件,然后回门去了。
“多谢君施主、白道长出手相救,觉空大师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觉空大师是云门寺有名的高僧,轻易不能约见,没想到一进来就有幸会见大师,还让大师等他们。
进了云门寺,让人感觉从头到脚都变得澄澈了。
君劢深吸一口气道:“云门寺里空气不错,吸一口是不是能多活几年。”
白子钦道:“那你吸个够再走。”
君劢半是玩笑道:“我觉得还是子钦身边的空气更好。”
白子钦被他的没脸没皮逗笑了,“君兄待会儿见着大师可要严肃些。”
进了觉空大师的禅房,无尘便出去了。
觉空大师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和颜悦色,光是看着他就能让躁动的心平静下来,不敢逾矩。白子钦与君劢二人恭敬地行礼道:
“大师。”
“觉空大师。”
“君施主、白道长,二位与我寺有缘,老衲只是给你们提点几句,朦胧烟雨,终会看清。”
“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第一件是各自追寻的东西。君施主,风急翻霜冷,云开见月惊。”
“我知道了,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守得云开见月明。”
觉空大师点点头,又对白子钦说:“白道长,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子钦谨记。”觉空大师让他不要再错过某事,或者某人。他唯一错过的人,就是身边这个,如今也算是失而复得了,还有什么会错过?
“第二件是二位正在追查之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从何处来,便向何处去问。”
“这……”二人一时之间有些疑惑,按下不表。
“第三件是我寺前的杏花树。此树有灵,名为繁霜,心性颇佳,二十年前曾助我寺除了玫瑰坟的厉鬼,只是与我徒儿无尘今生有未了尘缘,故而任他去了。”
白子钦问道:“玫瑰坟是何事?”
觉空大师回忆道:“二十年前,云门山中有一处玫瑰开的甚好,引诱路过之人摘了去。摘花者轻则终日靡靡,重则昏迷不醒。那玫瑰丛底下原来埋葬着一具数十年的女尸,生前偏爱玫瑰,随身携带的种子破土发芽,长成了一丛玫瑰,女鬼便借玫瑰吸食人的Jing气。是繁霜及时发现,通知主持,才避免了更多损伤。”
君劢也有些感慨道:“妖有好妖,人不一定都是好人,人就一定比妖高尚吗?”
“世间一切均有法则,皆有因果。因缘际会,结局在心。”
“多谢大师指点。”
“无尘给二位准备了斋饭,今夜在敝寺小住一晚吧。”
“恭敬不如从命。”
白子钦和君劢同住一间禅房,用过斋饭,二人回屋探讨觉空大师的话。
风急翻霜冷,云开见月惊,只要能等,总会等到的。
“君兄,你追求的是什么?”
“我追求的可多了,最想要逍遥自在,恣意妄为。子钦呢?”
“唯愿世间太平。”
“那可真是太难了,只要有人就有争斗,就不会太平。”
“尽我所能。”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子钦以前错过什么花了?是荷花还是杏花?”君劢不正经调笑道。
白子钦想了想:“也许是海棠花。”
君劢好奇道:“哎?关海棠花什么事?”
“我随口一说。”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子钦刚刚明明是有思考过。”
白子钦不愿多言,干硬地转了个话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说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幕后黑手了吧。”那句“从何处来,便向何处去问”,又是何意?难道觉空大师知道他是冥府来的,要他回去找找答案吗?还是说原来的白子钦,回去清风观?
“近在眼前。也许是我们都知道,但是想不到的人。”
“没有证据,不能无端怀疑别人。”
“那倒是。”
“回去问?我回京城能找到线索?”
白子钦只想着自己的“来处”,忽略了君劢也有“来处”。
“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