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下去就只能读个普通的本科了。
祝风来“嗯嗯、好好、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地敷衍着说,心里觉得无所谓。他父母不像钟悦山父母——虽不在身边也每次都拿着成绩单在视频里跟他分析为他Cao心。
他父亲对他不想管,他也不想让他父亲管,他妈妈只求孩子平安长大就好,对于其他事情一概不关心。
以前他觉得自己要身体力行地做弟弟的表率和榜样,后来优秀成了习惯也就一路顺风顺水。
现在弟弟也不需要他Cao心了,不听他循循善,对他开始冷淡了起来。
除了班主任再没人关心他成绩。
但他就算是不关心自己的成绩,看着光荣榜上钟悦山从级上前十排到了五十后,他还是有些震惊,想着那一周家教落下的课不至于让一向聪明的钟悦山成绩坠得那么夸张才对,何况已经过了两个月,怎么都应该补上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他这一想法刚冒出来就被自己掐灭了。
钟悦山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没跟他见面说话了,也再不曾出现在他的教室。
有好几次祝风来忍不住想去理一班找钟悦山,但都找不到理由,路过理一的时候看见他,他都在跟周清辉有说有笑谈笑风生。他活得还像以前一样积极阳光生活丰富多彩。
和自己灰色的世界截然相反。
凌云牧从后面扑上来搂着他的脖子说:“看什么呢风来?”
祝风来说:“你先松开”
他现在连皱眉这个动作都懒得做了,像个傀儡无欲无求。
凌云牧放开他,又从旁边探出头捏着他的脸做了个笑的表情说:“笑一个嘛,我都好久没见你笑过了”
祝风来淡淡地回他说:“没什么太值得开心的事情,笑不出来”
凌云牧见他不笑,又在自己脸上变着样做了好几个鬼脸。祝风来只看着他,脸上毫无波澜说:“别幼稚了,该回去了”
扮了鬼脸又讨不到趣,凌云牧嘟着脸说:“好好好,听你的,回去回去我就回去”说着就要拉着祝风来的手臂往教室走。
还没走出一步,看见钟悦山和周清辉往这边走过来,祝风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想着转身走,被凌云牧拽住手臂没走掉。
走近了后周清辉朝他们打招呼说:“你们早啊”
凌云牧也笑着回他一句说:“你们早”祝风来想说话,说不出来,怕自己表情狰狞扭曲被人看见,只好把头低了下去。
打了招呼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
走过一段路,钟悦山停下脚步说:“好久不见”
祝风来停下脚步也没转身,只回了半个侧脸,说:“嗯,好久不见”
后边没了动静,他我进来拳头,说:“那么再见”
“好”
这是他们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谈话。
看着钟悦山身边无处不在的周清辉,他似乎能感觉到什么。
这样也挺好,至少钟悦山身边有人陪,总比像他一样在每个静得像一潭死水的夜里翻来覆煎熬着过日子要好。
等再过完半个学期毕了业,他就能彻底告别高中生活,彻底不再出现在钟悦山的眼前,也再不用有意无意地在长长的队伍里追寻他的身影,不用被时不时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钟悦山这个名字吸引。
然后毕业那天一定要好好跟林尧海告别,说:“我也一直把你当兄弟,日后找不到人喝酒的时候,只要你愿意找我,我都可以慢慢学着喝”
拍拍周清辉的肩膀说:“那么,以后钟悦山就拜托你了”
他觉得他毕业那天不会去跟钟悦山道别,因为他想不出能跟他说什么,也没法想象再次单独见面的场景。
他这两个月练习着把“悦山”改口称为“钟悦山”,一直想着什么时候不小心遇上了不至于过于紧张而叫错了称呼。
祝风来一路低着头往前走,拳头紧握。
等看不见钟悦山和周清辉背影的时候他终于回过了头,泪水像那天钟悦山吼完他以后一样灌满眼眶不断地往下掉。
凌云牧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拿出两张递给祝风来,祝风来还在看着那个已经不见了的背影,开口说:“你不要的话我动手帮你了啊”
祝风来回过神来接住纸巾说:“不用”
“我跟在你身边少说也有几个月了,说实话我真的是很不爽你这个样子,再过两个月我都要自闭了”凌云牧打趣地逗他说:“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笑一个呗?”
祝风来擦完泪水说:“谁知道呢”
凌云牧看不得祝风来哭。
祝风来第一次在风里看着他笑着哭的时候他现在都还记得,在黑暗中无声隐忍着,声音却暴露出了祝风来的情绪。
他本来是坚信“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但当祝风来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什么叫做“只是未到伤心处”。
感受过那种哭得心酸和痛苦后,没有半分想让祝风来也经历一遍的想法,但祝风来两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