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声音似乎给了筵青些许慰藉,他眉眼稍微松开,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的趋势,还死死抓着衣角。肖宸无法,只得一遍又一遍的按摩着男人眉心,想把那双紧皱的眉揉开。
以至于当筵青好不容易醒来,睁开眼睛一瞬间,就坠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早上好。”那双眸子还带了笑意。筵青有些愣神,呆愣的感受着眉间的触感。
见他终于摆脱梦魇,手的主人似乎放下心来。那手无比温柔的收回,顺便整理好他凌乱的发丝:“梦见什么了?睡得这么熟。”
“我……”晨光熹微。透过窗棂,朦胧的橙绽放在青年身后。筵青看得愣神,半晌才找回声音:“梦到你去了很远的地方……”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姿势,他有些傻眼,迟钝的捏了捏手心。伴随着紧实的触感,肖宸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差不多也抱够了?”
筵青如梦初醒,顿时一个激灵,从肖宸青年身上退开。直到这时,才发现肖宸身上似有红痕,好像是被自己压出来的……
筵青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眼神十分愧疚。肖宸若无所觉,还背对着他换衣服。
筵青的这场风波后,梦带来的压迫感,似乎散去不少。心中重新轻松起来,肖宸却也无法忽视昨晚的梦境。
梦里的自己,似乎并不是一个人。除了男人若有若无的“别走”,身后似乎还有一大群伙伴……
带着温暖的气息,就像是蓬松的毛皮那样,散发着被太阳晒过后的味道。
只是不知道它们是谁……
如果当时回头就好了。仅凭气息,无法还原昨晚的场景,肖宸有些苦恼的皱起眉。正犹豫间,一双手突然搭在腰腹上,还轻轻按了按。
“唔?!”骤然发出闷哼,酸软而陌生的触感后,青年脸颊发热,有些慌乱的回头望了一眼。筵青就站在身后,脸上依旧紧绷,满是他看不懂的执意。
见肖宸回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还在执着的给人按摩:“对不起。”
“这里,被我压红了。”嗓音略带歉意。指尖按压的地方,酸软慢慢散去,肌rou重新放松下来。
肖宸却有些无心享受。脸颊发热间,他声音都变得小起来:“可以了,已经不痛了。”
筵青动作一顿,手却没收回去。见他还想继续往下按,肖宸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真的可以了!”
声音难得急切。筵青眼睫微动,像是不明白青年为什么这么大声般,疑惑的收回手。
肖宸这才松了口气。平复慌乱的心跳,他眼神移开,往房间外望去。
这么一耽搁,窗外已是大亮。两人一道出发,前往广场的路上,筵青还执着地贴在青年身边,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肖宸不明所以,总觉得小蛇比往常更黏人:“你……能不贴这么近吗?”
放在往常,早习惯于被异兽亲近,肖宸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可今早起床起,也许是与男人过近的距离打破了某种界限,他心中总是无法平静。
筵青垂下眼。丝毫不顾青年偶尔飘来的目光,抓住机会就要抚平被自己压红的地方,他看起来竟有些可怜:“我怕你走了。”
肖宸:“……”
那只是个梦——无语间掺杂着无奈,即使肖宸再清醒,也无法轻易指责这样装可怜的小蛇。
张了张嘴,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微微叹了口气,默许了筵青的亲近。
只可惜他的一双耳根,一整个早上都是红的。筵青倒没察觉到身旁人兵荒马乱的体温——饶有兴趣的盯着那双染红的耳朵,男人眼神微动,似乎想再贴近些,悄悄用牙齿磨一磨……
“肖大师!”可惜没来得及实现。杨炜嘉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种奇异的气氛:“您到得真早。”
广场上人烟渐起。昨天的消息传开后,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个信息的重要性。
想到自家被盗的财宝,绝大多数人都坐不住了,想跑去墓xue一探究竟。杨家也没阻拦,而是派了更多的人手围住后山,参与此次行动。
“早。”肖宸朝他点头,一边打量着广场。自己身在的小队,已经到得差不多了,而杨熙春的亦然。
不止如此。稍远一点的地方,徐老爷子和龚世昌赫然在列,正在整合队伍。再远一些,阵法大师何恒也已经到达;队伍早就齐了不说,他还频频往肖宸这边望来……
看样子是还没死心,想抓住机会,同肖宸好好交流一番。
“肖大师。”机会终于诞生在了出发时。和阵法大赛类似,有这么多人一道出游,杨家干脆租了好几辆大巴。
和前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大巴装的不只是年轻人,更多的则是身着长衫、手持法宝的诸位中老年大师。
众人按顺序上车。何恒到得早些,应该坐前一辆车;他却腆着脸没上,而是延后了一位,试图和肖宸坐一起:“肖大师,你旁边有位置吗?”
边说,边乐呵呵的凑了过来。以他的名气地